【苏端/伪越端】触不可及（一）
【苏端/伪越端】触不可及
by EmmaYYAM
*我又来啦~勤不勤快~
*嗯，本故事是一个没有成形的大三角，屠苏单箭头陵端，陵端单箭头陵越，然后陵越没有箭头，但主要写的是苏端苏，所以不知道tag该怎么打，该不该打越端呢？按我目前的想法提到陵越应该是蛮多的，唉伤脑筋。先打上吧，有什么好建议同志们可以提给我～
一
陵端蜷缩在一段破败的墙根下，飘扬的飞雪盖了他半个身子。
九尺之外，站着一只红衣鬼。
这只鬼面朝着陵端，一直不曾离开。它似乎是想要靠近，却总是迈出两步又退回，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仍旧在原地徘徊。
寒气刺得喉管生疼，陵端轻咳几下，又是一小滩血，蜿蜒洇在雪白的地上，渗进雪碴，逐渐冷凝。
眼前斑斓一片，远处光秃的树，近处覆地的雪，和余光里笼着一层呵气的殷红，化作团团色块混搅在一起，激得陵端脑中一阵晕眩。
略又将身子缩紧些，缓慢抬臂蹭过口边，热流淌过早已被冻得青白的手，滴落在地。陵端倦累已极，眼皮抖动几下，堪堪就要阖上，忽觉一股凉彻骨髓的寒意从上方压下，便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强撑着移眸看去，一袭红色的衣袍在眼前晃动。红衣人屈膝跪在他身前，俯下身子往近处凑去。
“……二师兄……听见……吗……”
破碎的语句飘入耳中。陵端已是不大听得清东西的，只是看着眼前熟悉却飘忽的面孔，让本已能平静接受死亡的陵端心里平添了几分悲凉。
“……百里……屠苏……”出口的声音细弱到风一吹就消散无踪，陵端轻笑，又颤声道：“……来找我……索命吗……”
不过寥寥几字，说完竟脱力晕了片刻，再睁眼时，仍是满目素白，那抹火一般鲜红的影子已经不见。
果然是快死了，陵端在心中自嘲，百里屠苏早已魂飞魄散，莫说再世为人，便是做鬼也不能够了。大抵他这种人，临死前就当看见最怕的事，最愧对的人作为惩罚吧。
茫茫天地间，又只剩了他一人。而他，也只能望着飘落的雪花，等哪一刻闭了眼、断了气，就真正解脱了。
所谓感情，他静静想着，也不过如此。
及到弥留之际，陵端发觉一直以来如狱火般烧灼着他的心的，令他日日痛至绝望的，对陵越的爱，已如这飞雪的严冬一般，冷了下去。
如今也已明白，他该学聪明点的，苦求不得，何必执着，一个对你无爱的人，你又岂能动摇他分毫，折腾来去，伤的只有自己。何况他，陵端低笑两声，引来一阵牵心扯肺的咳嗽，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万般情思，只敢藏着掖着，唯恐陵越知道后会离他更远。
后悔么？自陵端被逐出天墉城，就不止一次问过自己。最开始，他自认是不曾后悔的，除掉屠苏，替肇临报仇，也为陵越扫去了近在身旁的威胁，哪怕陵越会因此恨他，他也绝不后悔。
如果后来没有在海边遇见陵越和芙蕖，大概他至死都会这样想。
“……百里…屠苏……”
是了，陵端如今还是后悔了。并非后悔爱上陵越，只后悔因为一份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让百里屠苏难过了那么些年。
“……报应啊……报应……”
小块的积雪从衣褶中震落，陵端呛咳着，身子抖的越来越厉害，颗颗泪珠连成串，划过鼻梁，滚落眼角。
真的是报应。
百里屠苏因他背了个怪物的称谓，而他也因百里屠苏，背上了天墉城弃徒的恶名。拜这恶名所赐，他在滚滚红尘中尝尽了人情冷暖。他四处游走求告，只想求个维持温饱的生计和一个安身之所。
没人肯给他。
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少有人愿意雇外来之人，不知根不知底，怎能放心？偏偏陵端的过去还那样不光彩，瞒都来不及，如何能讲出来。而到了熟悉之地，那些店家见了他，无一不指指点点、避如蛇蝎。碰上客气点的，找个借口将他打发走，碰上不客气的，直接便说天墉城不要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大概做了恶事，老天一分一毫也不会饶过你。陵端自己都不清楚，他在乌蒙灵谷造下的孽，是如何一路从南疆传的几乎人尽皆知。后来还是一个老乞丐告诉他，天墉城声名在外、为世人景仰，关注的人数之不清，又有诸多曾在此修学的弟子行于江湖，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传出来，更何况几百年内也未曾有过门下弟子被逐出师门这样的事情发生，自然更是传得飞快。
有好心人肯给他些饭食果腹，却无人敢给他个糊口的活计。人们不会费心了解他犯下那些错误的初衷只是想保护心爱之人，是怕他最最在乎的天墉城有朝一日会被发了疯了百里屠苏毁个精光。人们只需要知道他做下了伤天害理的事，知道他戕害同门、罔顾生灵，被长老赶出了天墉城，就足够了。足够把他一次次拒之门外。
陵端活成了另一个百里屠苏，甚至比百里屠苏还不如。不论他如何努力地想让别人相信他并无恶意，不论他如何努力地想让别人相信他已经悔过，无人肯信，无人愿意接近他。
钉子碰多了，陵端有时就会想，原来百里屠苏不是怪物，他才是。
“……咳咳咳……”陵端轻喃：“……你曾受过的……我也…尝尽了……如今……咳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急咳，陵端脑中开始犯迷，整个人飘飘悠悠，仿佛随时都能飞走，最后一点力气也在迅速流失。
“……欠你的……用命还吧……”
风雪依旧，墙根下的灰色身影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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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完坑就跑真赤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