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端】告白五十次（上）（节贺）
【越端】告白五十次
by EmmaYYAM
*初恋五十次电影梗改动
*必须欧欧西
*大家来吃小甜饼ヾ(✿ﾟ▽ﾟ)ノ
上
丙申年三月十七，一个春花烂漫的日子。
鸟鸣声里，陵端从酣睡中醒转，迎来了新的一天。
他没有睁眼，微微笑了笑，之后因紧张和激动攥紧双拳，长舒一口气。
今天是个大日子。
陵越要来。
而陵端终于下定决心要表白了。
脑海中回顾了一遍准备好的说辞，心跳渐快，发觉自己越发忐忑起来。
就在将要睁眼的刹那，身边窸窸窣窣有了动静，还没等他作出任何反应，便突然被人抱住，又被亲了一嘴。
“你醒了。”那人这样说，声音温柔，含着笑意。
大力推开压在身上的人，陵端弹身而起，猛往后一错，咕咚翻下了床沿。
定睛一看，陵端傻了，对面的陵越也傻了。
只听陵端尖叫道：“大师兄！你怎会在我床上！？”
大清早，方府上下鸡飞狗窜。
“什么？”陵端一双眼瞪得溜圆，“那现在何年何月？”
陵越：“己亥年九月八。”
陵端：“不可能！你骗我！明明是丙申年三月十七，你说你今日要来，我就准备……”
丙申年三月十七？陵越回想。已经是几年前了，他记得，那一年陵端向他表了情意，之后一番折腾，两人走到了一起。
可是，陵端的记忆怎么一觉回到几年前了呢？
陵越差点儿急吐血。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拉着陵端满屋转。
先指指衣橱，“你看，这些是我的东西。”
又指指案桌，“昨日才买的糕点，都是你喜欢的……”
再拿起霄河，“这是你送我的剑穗。”复又放下，走去床头挪开圆枕，“我送了你一块玉佩，你看，每晚睡前你都会把它压在枕下。”
接着转到一面墙边，“还有这只纸鸢，你让我做的，你说它丑，不像阿翔，像只芦花鸡。”
陵端懵登转向，下意识吱唔道：“是挺丑的……”
陵越：“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陵端眨眨眼，又在房里遛了一圈，仔仔细细端详着每一件物什，之后对站在门口的兰生说：“他说的都是真的？”
兰生咂咂嘴，“哎呀，你俩都睡在一起了嘛！当然是真的！陵端，别逗我大哥玩啦，你看给他急的，点个火就窜破屋顶了。”
睡！在！一！起！？
晴天霹雳！
平地惊雷！
陵端只觉天旋地转，身子晃了一晃，两手不停地锤着头，突然大哭起来。
“……呜呜……我怎会忘了你……我们都在一起了……我怎会忘了你呢……”
泪珠连成串。陵越的心肝儿疼得缩成一团儿，急忙把人搂进怀里，连声安慰。
“忘了就忘了，没什么要紧，不急，别哭，别哭……”
在方府上上下下问了一圈，连门外的大黄狗也被仔细逼问了一番，吓得人家夹起尾巴齁齁惨叫，陵端终于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
“嗯……这么说，我表白成功了？我们在一起了？”陵端心里喜滋滋的，有些飘飘然。
“对。”
听闻此言，陵端吸吸鼻子，猫儿一样缩进陵越怀里，闷声轻笑起来。
“其实，我本想今日表白的。哎呀，这，太突然了，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大师兄，你也喜欢我？”
陵越低头吻了陵端一下，不出意外得到一声惊呼。
“喜欢。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陵端偏过头，白净的脸蛋飞起一片红。
“我一直觉得你不会接受……”
当时我的确没有接受，陵越暗想，不过此事说来话长，暂时就不必告诉他了。
于是，陵越又亲了陵端一口。
“这些事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找到你失忆的原因。”
在查无结果，又与这里的住客之一——阿翔进行了一番友好“交谈”之后，陵越发现，小妖翠翠不见了。
“是不是他干的？”陵越咬牙盘问，言语间难掩怒气。
阿翔长鸣，一声紧似一声，呼呼扑棱着翅膀，扭着肥硕的身躯跳来又跳去，只恨自己不能开口讲人话。
陵越两眼一觑，点点头，心中已是认定翠翠与此事脱不开干系。
“等他回来再算账！”
于陵端而言，他不过睡了一觉而已，醒来却似换了人间，日月不知。还莫名其妙就和心上人滚过床了。
嗨呀，这可真是……
点着大灯笼都找不来的好事啊！
他又惊又喜，反倒没心思管什么失忆不失忆，拉着陵越走街串巷，恨不能敲锣打鼓昭告全天下天墉城的掌教是他陵端的人，就这么乐乐呵呵浪过了一天。陵越见人这般高兴，反不知自己是该喜还是该忧了。
入夜。
光溜溜的陵端窝在光溜溜的陵越怀里。
“大师兄，你说，明天我能想起来吗？”
陵越心里也没底，“应该可以吧……”
在连续五天被推下床、陵端连续五天崩溃大哭之后，陵越抱着铺盖卷儿，抹去这几年二人生活的一切痕迹，怅然离开了陵端的小院。
陵越脸上一片愁云惨雾。方兰生多少也有那么一丁点着急，但还是禁不住幸灾乐祸。
“行啦，大哥你也别愁了。要我说，你不如先顺其自然吧，既然他每天醒来都是那年三月十七，你就让他按那天过呗！多陪他演几场戏，也好过一天天这么让他哭吧？你说是不是？”
孤衾冷枕，陵越抱着被子，孤零零躺在厢房，心头一阵凄凉。
*
丙申年三月十七，一个春花烂漫的日子。
陵端从酣睡中醒转，迎来了新的一天。
他没有睁眼，微微笑了笑，之后因紧张和激动攥紧双拳，长舒一口气。
今天是个大日子。
陵越要来。
而陵端终于下定决心要表白了。
脑海中回顾了一遍准备好的说辞，心跳渐快，发觉自己越发忐忑起来。
陵越度过了漫漫长夜，窗纱微微透白时，便将被子一掀，急不可耐地穿戴整齐，胡乱摸了几样东西放进布里一兜，背上包袱提上剑，匆匆出了门。
“大师兄！”
陵越风尘仆仆而来，跨进院门。陵端连忙招呼。
“你来啦，这么早啊，快进去坐吧。”
他轻车熟路走进屋，往厅里一坐。陵端紧跟着坐下，冲他笑了笑，而后忽然不说话了，手指绞在一起，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哦，对，准备表白。
思及此，陵越莫名紧张起来。自他与陵端生活至今，几年耳鬓厮磨，早已不分你我，还未感觉气氛如此尴尬过，一时极不适应。
“啊！”陵端忽地站起身，“我去给你沏茶。”
滚热的水流颤颤悠悠，眼见就要浇到捏着杯子的那双手上。陵越抬眼瞥见，急急探身将提壶的手挡开，热水浇到桌上，哗地泼了一片。
“当心！你别紧张。”
陵端才回过神，又是一愣。“我…我没紧张，哈，我有什么可紧张的？只是没注意。”说着越发慌了神，心想天呐，大师兄是怎么看出我紧张的？难道他已经看穿了我的心思？
陵越心中也是一惊，心道不好，怎么脱口说出来了？又不禁暗暗埋怨兰生出的什么馊主意，非要让他演戏，才刚开头他就快露馅了。
“你有心事。我是说，看你有些心神不宁。”陵越慌忙补救。
“呃…啊，对，我，我有心事。”陵端脑筋紧转了几个圈，“对了，天墉城近来如何，芙蕖还好吗？师弟们都好吗？我挺担心的。”
谈天墉城？好吧，可以。不过马上，陵越又犯起了愁：当年芙蕖说过要给陵端送自制的糖糕了吗？他什么都没带啊，这可怎么办？
“哦，带了带了，我这就去拿。还没用早饭吧？你等等，我片刻就回。”
“哎—”陵端的手刚伸出一半，陵越就已没了踪影，低头瞧瞧那人丢在一旁的小包袱，瘪瘪的，心中有些疑惑。
怎么他师兄今儿个有点反常呢？
那厢陵越跑出去，先托人去买糖糕，又风风火火跨进厨房，选了两份早饭，等糖糕一来，急忙装好食盒往回返。
“哎呀，不得了，这才几日，师妹的厨艺已经这样好了！我尝着和这里百味斋的味道不相上下。啧啧，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陵越随声附和，暗暗松了口气。
饭毕，陵越收完东西再回来，就见陵端愣怔怔地杵在院子里，魂儿不知飞到哪去了。他连唤了几声，那人猛然回神，深深看了他一眼，壮士断腕一般塞给他手里一个东西。陵越张手一看，剑穗。
“大师兄，我……我喜欢你。”
轻轻柔柔的一句话，含羞带怯，却让陵越的心鼓胀起来。这样的陵端他多久不曾见过了。他再也忍不住，伸臂一捞将人抱进怀里。
“我也喜欢你。”
陵端红了眼圈，委屈兮兮地点点头，自说自话道：“我明白，你要修道、要成仙，不动感情，我只是—”
“我喜欢你，陵端，我喜欢你。”
陵端突然发觉自己的胸膛正紧贴着陵越的胸膛。
什么情况！？
此时陵越又说：“我也喜欢你。”低沉柔缓的嗓音就响在他耳畔。
“啊？！”陵端手忙脚乱推开陵越，一脸震惊。
“怎么了？”陵越也一头雾水，得偿所愿，陵端不该高兴才对吗？
“可…可是，这和我想的不一样啊。你应该大吃一惊，非常不解，开口拒绝，然后转身走人。”
陵越听着心里忽然一疼，这不就是当初的他吗，他和陵端差一点就错过了，那时的陵端心里该有多么难受。
“不会。”他拉住陵端的手，“你相信我，我是真心的。只是我…我嘴笨，不知该怎么说。”
陵端信了吗？
废话，他当然信啦！
“兰生！”陵端闯进门，喜不自胜，声音都变了调，“你大哥答应啦！”
方兰生对天翻了个白眼。
“哦。”
是夜。
陵越悄悄翻进屋，将剑穗再次压到陵端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