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端】小心许愿（一发完）
【越端】小心许愿
By EmmaYYAM
*私设多，super欧欧西，慎阅
*不伦不类的白痴文，勿深究 ✧(≖ ◡ ≖✿
正文
“你救了我，作为感谢，我可以帮你实现一个愿望。”
男孩无辜地眨眨眼，对立在手心的小蓝鸟说：“只有一个吗？多要一个可不可以？”
“不可以。”
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反正被救了就要帮恩人实现一个愿望。什么？三个愿望？以身相许？不存在的。
男孩发了愁，小脸蛋皱成一团。许什么愿好呢？他好巧不巧地抬头看了看天，此时天空中又好巧不巧地划过一抹耀眼的亮光，于是男孩高兴地说：“你看！有仙人飞过去了！我也想做仙人！我要成仙！”
鸟儿原本以为对方会要些吃的玩的，毕竟这符合小孩心性，没料到丢给了他一个大难题。小蓝鸟仔细想了想，又从头到脚将男孩打量了一个来回，点头答应了：“你有仙缘，可以。正好我要下凡完成一桩差事，虽然在此期间我的记忆会被封闭，但我一定会尽力助你实现心愿。你也要自己努力。”
男孩似懂非懂，放飞了小鸟，兴高采烈地跑去找伙伴们玩耍，炫耀说自己遇到了一只能口吐人言的鸟，结果被嘲笑了一通，心情十分郁闷，回家倒头睡过一觉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一个六岁的孩子，你能指望他许个多么认真的愿呢？
后来啊，男孩长成少年，当真踏上了修仙路。那时节，天下修仙之风盛行，男孩也不能免俗，一颗心向往非常，也想如别人一般腾云驾雾，惩奸除恶，四方逍遥。他很幸运，被选进了这天底下最负盛名的剑修之地——天墉城。
自此，男孩弃了俗名，成了陵端。
陵端可以拍着胸脯对列祖列宗发誓，当初他是真心想要悟道修行的，他也曾是掌教座下最得意的弟子，可惜世事难料，他遇见了一个人，爱上了一个人，从此，一整颗心捧出去，无时无刻不在围着对方转，分毫也不肯舍给别处。修仙，就不必再提了。
一只脚伸过来，不客气地踢了踢陵端的腰。
“快断气了吧。真晦气！早说不要让他进来，好好的一块地，他死在这儿，以后咱们怎么待？”
好好的一块地，也不过是间四面透风的破土地庙而已。
“他就倒在门口，死在里面和死在门外有多大区别吗？你嫌晦气，咱们出去就是了，找卷草席，等夜里回来给他收尸。”
两乞丐离开了。陵端躺在冰冷的地上，仍深陷昏迷之中，病痛的折磨早已令他一息奄奄。
黄昏时分，零零星星落了几滴雨，雨丝随风从破开的窗口飘入，拂过陵端的面颊。陵端缓缓睁眼，转动头颅望向窗外。
到了最后，陪伴他的竟只有细雨微风，和窗外摇动的树影。
不知何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有人走了进来，半跪在他身边。陵端看见来人，微微勾起嘴角，忍下心口涌起的阵阵剧痛，感叹自己真是到死都执迷不悟，放不下陵越，竟将执念化成了幻觉。
“大师兄……”
能再见一面，就算只是虚影也好啊。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可是根本没有力气。一双手伸来，稳稳地扶住他，让他靠进怀中。
陵端嗅到了雨水扑在衣衫上的清爽气息，还感受到了独属于陵越的温度。他有些吃惊，原来不是幻觉啊。
可我这副样子，要怎么见你。
疼痛再次袭上心口，陵端脑中一阵发飘，张嘴咳出一口血，仰面昏了过去。之后，他在一片温暖中昏沉醒来，发觉胸膛温热，灵力正自陵越的掌心缓缓送进自己体内。
陵端轻轻拨开陵越的手：“没有用，你知道的。不要白费功力了。”他如今就是那熬尽油的灯盏，最后一点生气很快就要耗尽了。
“陵端，为何不听我劝？”
陵端没有回答，他看着陵越，尽力抬手去摸对方的眉心处，那里出现了一个浅银色的印记，以前是没有的。再细瞧瞧，果然气质也大不同了，越发的俊逸出尘。陵端轻叹道：“进益飞快啊，大师兄，恭喜。”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陵端靠在陵越肩头，听着屋檐林梢轻柔的嗒嗒声，思绪渐渐飘回过去。
陵越的确是修仙的好料子，道心坚定，自始至终不曾动摇毫厘。这人的心里，除了勤修苦练，大概只有百里屠苏分量重了。自己在他心中有位置吗？陵端相信是有的，但那一点点的位置恐怕不值一提。
“大师兄，我们一起修习功课啊！”年少时陵端常这样说，起初话语的重点在‘修习功课’，慢慢却变成了‘我们一起’。
修仙与否原来并没什么紧要，紧要的是与你同在一处，朝朝暮暮，岁岁年年。
他不再向往仙家长生，他想要和陵越逍遥江湖，踏遍万里河山，他才明白那烟火尘世自有一番绮旎之色。
“陵端，你整日钻在屋里，剑不认真练，何时变得这样不用功了？”
催催催，只知道催我练剑，责备我不用功。我不想练，因为站在你们身边我多余，因为你只顾百里屠苏，眼里没有我了。
“陵端，不要总找屠苏的麻烦。你是二师兄，要有个做师兄的样子。”
陵越赞许的目光慢慢不见了，再找不到一丝痕迹。
“陵端，你根基很好，清心修行方是正道，不要因为一时糊涂断送了前程。我……我无心情爱，你还是断了念头吧。”
陵越一定对他失望至顶了，陵端想，什么是万箭穿心，乌蒙灵谷里的那个眼神就是了。他感觉，自己从那时起同死便没什么两样了。
“师兄，”陵端缓缓开口，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知道，我不该动心，更不该对你动心。”
若是没有爱上你，我应该还在天墉城里认真修行吧，而不是早早就要去见阎王了。可是没有办法，没办法不爱呀。哪怕现在想起百里屠苏，他还会嫉妒得心疼肝疼。
凭什么，陵端想不通，他凭什么啊。
“陵端，你不该这样逼自己，只要放下，你本可以修有所成。”
陵端点点头。说的没错，他不该做的事太多了，若有来生，他一定要改改性子，别再这么一根筋，磕到头破血流也不知回头。可这辈子，直到此刻，他还是想得到陵越，这是他唯一的、什么都无法动摇的心愿。
天色暗了下去，室内也越发显得寂静清冷。几小团浮动的火苗从陵越掌心飘出，橘光围绕在两人身边，映出一片浅浅的暖色。
陵越的怀抱很温暖，但陵端还是觉得越来越冷，冷得他牙关紧咬，半天说不出话。陵越从未这样抱过他，抱的那么紧，令他错觉对方是珍惜自己的。他真的很想多感受一会，可他清楚自己撑不下去了。
死到临头，他最害怕的竟然是往后再不能见到这个人。
“师兄，”陵端艰难开口，声音已经十分微弱，陵越要凑得很近才能听清。“我想亲你一下，就一下……”
答应我吧。
陵越吻过来的刹那，陵端哭了，闭上双眼小心翼翼地回应。渐渐的，那动作慢了、轻了，他的头软软歪向一旁，唇瓣离开了陵越的嘴唇。
点点泪水洒落在陵端的面颊。
“对不起……对不起……”陵越将怀中的身体紧紧压向胸膛，“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他低下头，又吻了吻对方已经闭合的双唇。
“我答应过要帮你实现心愿。”
“不会食言的。”
躲在庙墙外的两个乞丐看到一人走了出来，这人周身散着淡淡一层光芒，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无比柔和。他的怀里抱着那个已经死去的年轻乞丐。
眨眼间，一道流光飞向夜空，很快便消失不见。
“……是仙人下凡……”不久前才踢过陵端一脚的乞丐扑通跪倒在地，对着光芒消失的方向拜了又拜。“……原来是仙人下凡……您莫怪……莫怪……”
*
“……嗯？”
陵端睁眼呆滞了片刻，腾地坐起身，刚好撞上了陵越的脑门。
“哎哟！”
一只大手伸来给他轻轻抚揉。
“醒了。”
陵端一愣：“大师兄？”他瞪眼瞧着对方，打量了一下四周，又把自己从头至尾摸了一遍，还是阵阵发蒙。
“对不起，我失败了，没能实现你的愿望。”
陵端对天发誓他一个字也没听懂。接下来，陵越在他眼前突然变成了一只鸟。
“你还记得吧？”
记得什么？这鸟是谁？他是陵越？会说人话的小蓝鸟？
会说人话的小蓝鸟！
唔……他似乎依稀有些印象。
小鸟又变回陵越，抬手一挥，儿时的场景在眼前重现。
陵端觉得自己渐渐明白过来了。这就是他一直对我那么苛刻的原因？他有些哭笑不得，什么狗屁愿望，他早忘到不知哪个旮旯去了。
陵越下凡就是去陪伴百里屠苏左右，助对方平抑煞气，原本焚寂事了，便是时候恢复记忆法术返回天界，谁知半途出了陵端这个意外。他下界之前安排男孩进天墉城，就是打算陪伴对方一起修行，引他步入仙途，可他又没想到，陵端竟爱上了他。
“我已求仙尊将你登入仙籍。你不是凡人了。”
陵端半晌怔怔无语，继而长叹一声，抬手掩面道：“……大师兄，仙师，何必呢，儿时的一句玩话而已，我不想成仙了。你明知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我的心意你不接受，你又把我带到这里作什么？”
陵越坐近了些，不顾对方闪躲，捉住陵端一只手慢慢摩挲。“陵端，你很出色，很有天赋。那时很多事我都想不明，总想着修道是正途，感情最扰人心神，一旦陷进去，之前的所有苦修可能都会化为泡影。即便答应你，结局也未必会如你所愿。何必要走弯路？我认为不值得，任何事都不值得让你放弃难得的机会。”他顿了顿，“我也不值得。”
陵端猛甩开陵越的手，腾地站起身，激动的整个身子都在发抖：“我不需要你这样为我好，我不需要你告诉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什么值得什么不值得，我不在乎！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想和，和你……”他越说越委屈，实在难抑心中酸楚，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懂了。”陵越走去将人圈进怀里，拍抚后背柔声安慰。“我现在懂了，是我不该强求，是我脑筋死板。”
“陵端，我没有能力让你成仙。我用这次下界的功劳换你重生，是要满足你的另一个心愿，这是我欠你的。”
他为对方拭去泪水，又偏过头凑去轻吻陵端的嘴角。
“我把自己许给你，好不好？”
陵越在等待，陵端却低着头不作声。
“我不会困你在此，你若不愿，可以在天界找个去处，可以返回人间生活，我绝不打扰。想忘却前尘重入轮回，也可以。”
“你不骗我？”
“不会。”
他永远不会再无视陵端的心意了。
陵端伸出手，犹豫了很久才轻轻抱住陵越，埋进对方的怀里。他害怕，心慌得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当初应该让我换个愿望。”
那样我就不会再遇见你，也不会在无边的不甘和痛苦中苦苦挣扎。
“现在也不晚。想换几个都随你。”
搂在陵越腰间的手越收越紧，陵端“嗤”了一声，闷头道：“换了太亏，不换了。”说完想想不对，又补充说：“要是日后我后悔了，你还得补给我。”
“好，都依你。”
也不知道折腾个什么劲儿，反正最后还是以身相许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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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的时候感觉特好，写出来发现不伦不类，唉……
emmmmm……文名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取了，取了这个以后忽然想起鸡皮疙瘩丛书里有个故事就是这个名字，顿时后背一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