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aYYAM的小窝

冷酸柠智取司马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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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一八衍生脑洞


*出门浪了一圈,带着脑洞回来了。大概可以概括为:大汗和他的小羊羔?战神纪、古剑拉郎,知道是啥cp了吧哎嘿嘿~

*完全脱离历史,完全脱离战神纪原作,请勿考据



       大汗从小生活在草原上,没有见识过汉人的世界,第一次乔装跑进关内,就走了大运,捡回了一只小羊羔。

       小羊羔生的好看,好看极了,街上匆匆一眼,大汗就挪不动脚,从此拔不出眼睛来。可这么好看的小羊羔,其实是个病弱的乞丐。乞丐看到他,拄着竹杖一跛一跛颤颤悠悠地赶着走来,冰凉的手摸上他的脸颊,眼里淌下滚热的泪。

       大汗不嫌弃,满心欢喜地带着小羊羔回了草原,宝贝一样养在自己的毡包里。大汗单知道小羊羔身体虚弱,一直昏睡不醒,却不知他的眼睛也不大好,已是看不清东西了。小羊羔昏睡了很久,醒来时被大汗抱在怀里,他睁着一双无神的眼,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上方的脑袋,摸过五官,摸过头发,忽然变了脸色。

       小羊羔喘着粗气,惊慌地问你是谁,为何假冒我师兄,将我掳到这里?大汗愣住,不明所以,回想初次见面,忽然悟到原来小羊羔不是一眼认定了他,赶来向他求助,而是把他认作了别人。

       那眼中的泪,心头的情,俱是付给别人的。

       大汗感到很失落。

       小羊羔病得站都站不起,硬是拼了命从大汗怀里挤出来,哆哆嗦嗦地往外爬,爬出被窝,被冷风一激,马上抖肠搜肺地咳嗽起来,咳出一滩血,缓缓伏倒在地。

       小羊羔一条命没了多半条,脸白得像纸,身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靠天不能,靠己不能,自然走不出这茫茫草原。草原苦寒风大,云开日出晒死人,云聚日隐冷刺骨,阴云飘来便是一阵雨。倘或完全入了冬,不论晨昏,寒风似刀刃,呵口气也能结成冰,实在不是病人休养的好地方。

       大汗心里急,却不知怎么医好小羊羔的病,草原男儿从小啖肉饮奶,比最壮的牛犊子还要壮,很少能体会病痛的滋味。大汗找来大祭司,要了治病的草药方子,又天天给小羊羔供着上好的鲜奶和肉糜。然而治病的方子不见效,鲜奶肉糜全被呕了出来。

       眼见小羊羔日渐憔悴,肠胃益薄,性命就在旦夕之间,已经无计可施的大汗连夜纵马奔向关内,用一大包肉干和两壶奶酒请来了一位汉人郎中。郎中说小羊羔长居关内,又病得这样,乍到草原难免水土不服。鲜奶肉糜不易消化,毡包四处漏风,地铺不隔阴湿气,无益于调养身体。

       大汗吸取教训,搭建了一个能容近百人的巨大毡包,内部仿照汉人的房屋用木板和厚厚的羊毛毡隔出一间来,放上架子床、炭火盆,床的四面挂着厚帐幔,尽力将寒气隔绝在外。至于食物,也换成了汉人常吃的米面菜蔬。

       对大汗来说,小羊羔是神赐的礼物,他爱惜已极,每日都会诚心祈求长生天腾格里,保佑他的小羊羔平平安安。

       腾格里终究是偏爱大汗的,小羊羔的身体在慢慢转好。大汗喜不自胜,摆宴三日以示庆贺,干了不知几大坛酒。夜里醉醺醺地钻进帐子,把小羊羔捞进怀,摸摸手臂,摸摸脊背,确定长了些肉,内心感到无比满足。

       相比之下,小羊羔对大汗的热情则表现冷淡,他抗拒大汗的拥抱,却无力推开对方。

       大汗知道,他的小羊羔心里有个白月光,牵人肚肠,频添愁绪。

       大汗希望他的小羊羔能露出笑容。

       于是他决定带人去骑马。

       风和日丽的一天,大汗抱着他的小羊羔走出毡包。小羊羔有些紧张,却一直极力掩饰,但在模糊看到马儿的高大身躯时,还是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大汗的马是这片草原上最英俊高大的马,脾气也最烈,一蹄子蹬出去能撅倒小树。大汗打个呼哨,将小羊羔抱上马鞍,自己也翻身越上去,一手牢牢地环住身前人,一手轻拍马背,念道:好马儿,慢慢走,不要颠坏了我心爱的小羊羔。

       天苍苍,野茫茫。大汗搂着心上人,带他看广阔的草场、弯弯的小河、成群的牛羊、翱翔的飞鸟。小羊羔虽然看不清楚,脸上却也显出淡淡的笑意来。

       你知道飞在空中是什么感觉吗?小羊羔问大汗。

       大汗说,我的大青马奔跑起来,就像飞一样。以后你养好了身体,我带你痛快地在这草原上纵马狂奔。

       小羊羔沉默了很久,才自言自语般轻声说道:他第一次带我御剑,也是这样温柔耐心。可是后来,就再没有过了……

       小羊羔的笑容消失了,大汗急忙说道:小羊羔不要皱眉头,我让你摸摸我的鹰,可以揪一根羽毛,好不好?

       小羊羔看到落在身旁的大鸟,脸色更加阴沉了。

       大汗连忙又道:那就两根咯!

       在大汗的子民即将迁往下一块草场之际,草原迎来了冬天。

       冬天的草原风是真的大,只要走出毡包,大汗披散的长发就全部挣扎着要飞离头皮。大汗抬头瞧瞧阴沉的天色,心里盘算:马车已经备好,车内温暖舒适,必不会委屈了他的小羊羔,可寒风狡猾,见缝就钻,马车终究不如毡包厚密,若路上冻坏了矜贵的小家伙可怎么办?

       当日下午,大汗便率领几员干将驾马北上,一头扎进草原深处,两天猎了六匹狼。六张巨大的狼皮,给他的小羊羔赶制了一件裘衣和一床绒毯。

       草原狼族近来只逮野兔狍子,离牛羊远出几十里地,井水不犯河水,却无缘无故挨了痛打,真是狼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口气哪能轻易咽下?

       一个月黑风高夜,狼王嗷来残兵,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大汗的营地。羊圈里接连倒下了十几只羊,狼王仍觉不解心头恨,遣一批残兵带战利品先行离开,自己同另外两只悄悄潜往营地里最大的那顶毡包。

       高亢的马嘶刺破夜幕,大汗闻声惊醒,正对上一双绿幽幽的眼睛。黑暗中响起尖利的呼哨声。帐外,大青马前蹄高抬,嘶鸣着撞开帐门;帐内,雪亮的刀光一闪,两团黑影扑到一起,重重地滚倒在地。

       大汗和狼王激战正酣,忽听见小羊羔惊慌的声音在唤他,一分心,肩膀便被豁了个大口子。血水汨汨地渗出来,大汗却丝毫不觉得疼,让小羊羔待在床上不要乱动。

       大汗和大青马各自与狼周旋,将架子床护在中央。叮铃哐啷的响声此起彼伏,很快,整个营地都被这里的动静惊醒过来。

       帐外一声长嚎,狼王就像来时一样,迅速且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大汗累瘫在地,耳鸣心擂,呼哧呼哧地喘粗气。

       小羊羔似乎意识到战斗已经结束,战战兢兢地摸下了床。毡包内一片狼籍,隔间用的木板已是七零八碎,小羊羔睁着失焦的双眼摸黑乱走,一个不稳被绊倒在地,磕疼了膝盖,半天不能起身。东摸西摸,摸到大青马,终于借力爬到了大汗身旁。

       好巧不巧,刚好挨上大汗受伤的肩头,黏腻的血蹭了满手。

       小羊羔的手在抖,浑身都在抖,瘦棱棱的身子骨简直要散架。大汗憋住一口气,撑身坐起,从地下摸来一块羊毛毡,抖开裹住小羊羔,顺势把人捞进了怀。

       大汗说:小羊羔不要怕,已经没事了,狼群没有讨到好处。

       小羊羔还是抖个不住,哆嗦着嘴唇对大汗说:我知道,一定是为了那些狼皮。求你别再这样,我报答不起。我一条贱命,死就死了。

       大汗心想呸呸呸,他的小羊羔是世间至宝,怎么能死?他觉得小羊羔或许是心疼他,不禁美滋滋,说:狼王只是气不过,不会有下次了。我要证明我配得上我的小羊羔,使劲解数理所应当,我不要报答,只想赢得你的心。

       小羊羔并没有因为大汗的表白而感到高兴,反而垂眸苦笑道:我的心是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了,除了你,谁也不想要。何况……我已经没有心了。

       一夜惊吓,又受了冻,小羊羔病倒了,浑身滚烫,却一直念着冷,病得脑子都糊涂,拉着大汗喊师兄。那段日子,大汗过得浑浑噩噩、昼夜不分,生怕小羊羔就此离开了他。

       小羊羔命大,也或许是腾格里格外开恩,大病一场后,身体总归是开始好转了。大汗揽着小羊羔坐在床上,喂他吃混了肉糜的白粥。小羊羔咽下两口,忽然捂嘴掉起眼泪。大汗慌张地问是不是粥不好吃?小羊羔点点头。大汗顿觉面颊发烫,小声说真的难吃到哭啊?

       小羊羔抽抽噎噎地哭了一阵,擦干眼泪,告诉他:我想吃师兄煮的鸡丝粥。

       这是小羊羔第一次正经在大汗面前提起师兄,大汗放下粥碗,搂紧了那副软软的身子骨,柔声说:他伤过你的心,可有赔罪?

       小羊羔缓缓摇头。

       大汗便又说,那你一定不要原谅他。

       小羊羔笑了,嘴角微微牵起,眼里却是一片恍惚。他说,还轮不到我原谅他,是我糊涂做错事,但若老天垂怜,他肯原谅我,不要以为我真的那样不堪,我也就能安心闭眼了。

       草原的冬天无比漫长,仿佛永远望不到春天的头。今冬更是天象异常,飞雪如浪,风云滚滚,天幕好似要压塌下来一般。

       就在大汗发愁如何让他娇贵的小羊羔安稳度过苦寒天气时,北方一支妖兽大军悄咪咪地集结南下,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大祭司说,妖兽是巫妖王的部下,妖兽现世,只怕封印千年的巫妖王就要挣脱牢笼了。

       妖兽来势汹汹,大汗损失惨重,应顾不暇,每日外出归来身上都会添些新伤,夜里疼得睡不着。

       小羊羔也有心事,暗暗犹豫了好久,才对大汗说,他知道谁能助大汗化解危机。

       那便是昆仑山天墉城掌教,小羊羔的师兄。

       大汗一听要求助情敌,更加脑壳痛,翻来覆去地和床较劲,然后抱住小羊羔,戚戚道:不能找别人吗?

       小羊羔不动声色地将大汗推远一些,望着帐中暧昧的橘色灯影,缓缓叹了口气。他说,我这副样子,还能活多久啊。我就想再看看他,偷偷看一眼就好。

       大汗没有忍心拒绝他的小羊羔。

       天墉城很快来了人,小道士们一头雾水,落地便问大汗久居塞外,如何知道向昆仑求助?大汗安顿好来客,走回毡包,小羊羔就迫不及待地迎过来,问师兄怎样,过得可好。大汗说,你师兄没有来。

       小羊羔愣住,说往日都是他带人下山除妖,这次怎么没来?你到底有没有请他来?

       大汗沉默片刻,告诉小羊羔,天墉城掌教的确来了,不过是位女子。小羊羔心心念念的师兄未接掌教之位,早在多年前便已离开昆仑,至今不知所踪,据说是去寻找他的师弟了。

       小羊羔似乎完全傻了,呆呆站了好久,空洞的眼睛盯着大汗。大汗揽住单薄的身躯,轻拍脊背,忽然听到他说:掌教之位也不如百里屠苏重要,在你心里,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百里屠苏重要。

       小羊羔喃喃地说完,身子轻晃一晃,捧住心口呕了一大口血。

       直到妖兽大军被击溃,封印加固,天墉城众人飞离,小羊羔还是没有好起来,已经连下床都不能了。

       大汗知道,他的小羊羔这次怕是真的挺不过去了,因为心死了。血呕尽了,泪也流干了,怎么还能活。

       他多希望自己能是小羊羔的心上人,他会怜他、爱他,必不叫他承受半分苦楚,直到某天自己的灵魂被腾格里收回辽远的天穹。

       冰雪开化,严冬再漫长,也终于要走到尽头了。

       大汗偶尔会抱着小羊羔坐在毡包门口,对他讲草原的春天有多么美丽。小羊羔从不接话,只是怔怔地望着天空。

       那位师兄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大汗时常好奇,甚至曾卑微地想,如果他与那位师兄有些相似,为何小羊羔不能将爱慕的心肠移到他身上哪怕一点点?

       直到大汗真的见到了年轻的道长,他才明白小羊羔当初为何会错认了他,也恍然发觉,若非凭着这张脸,小羊羔恐怕不会一直忍耐,容他搂来抱去。

       年轻道长带着一位算命先生,在一个晴光明媚的下午从天而降,落至大汗门前。算命先生容貌和小羊羔有些相像,端着罗盘挺狗腿地对道长说,就是这儿,准没错,再不准我倒贴你卦金。

       大汗眼睁睁看着道长冲进毡包,整个人还是傻的。帐中很快传出了小羊羔虚弱的声音,咬着牙颤着嗓子喊“你滚”。大汗也冲进去,却看见小羊羔依偎在道长怀里,颤抖的手一遍一遍地抚摸那年轻道长的眉眼,泪珠不要钱似的往下洒。

       春暖花开时,小羊羔牵着道长的手,辞别大汗离开了草原。

       大汗抱着狼皮裘衣抬头仰望蓝天,徒劳地寻找早已被遮掩在滚滚流云下的那抹光芒。

       小羊羔曾说自己对不起师兄,年轻道长说是他辜负了师弟。大汗终究没能了解小羊羔和道长之间有着怎样的过往,但有一点他十分明白,年轻的道长是唯一能医好小羊羔的药。

       旧年的一个秋日,大汗以为自己遇到了此生挚爱,却没想到这个人只在他生命里短暂停留了一下,就远远地飞走了。

       他最后一次虔诚地祈祷,乞求腾格里护佑他心上的人儿一世安康。

       草原如旧,黄了又绿,绿了又黄。

       大汗再也没有见过他的小羊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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