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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端】师兄我们同归于尽吧(十)完结篇

【越端】师兄我们同归于尽吧(十)


*本来想昨晚码完,结果被母亲大人押着看灵摆去了。哇靠!赵吏和白牡丹到底有没有关系啊!?两人明明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那些人都不奇怪呢!?


*芙蕖、陵越友情向

*私设多,全程放飞自我,狗血,ooc,不可深究,慎看

*前文链接:                


       陵越七十二岁那年,练出了霄河剑的剑灵。

       剑灵练成的那天,陵端有幸成为了第一个目睹的“人”。眼见着一个莹蓝色的身影从霄河之中化出,剑气缭绕,慢慢落地成形。陵端半张着嘴,双目瞪得滚圆,瞅瞅正在认主的剑灵,又瞅瞅端坐一旁、面无表情的陵越,噗嗤一声笑倒在地。如果他之前没死,说不定这次就笑死了。

       陵越的剑灵是个一身蓝衣的小姑娘,娇小可爱,矮了陵越一头多。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一颦一顾波光流转,尽显天真。声音清脆干净,似黄莺啼鸣。

       陵端就是打破了头也想不明白,他师兄如此古板无趣的一个人,修出的剑灵竟是这般模样。这下可是有了口实,往后的好几个月陵端都对陵越揶揄不止。

       然而令人瞠目的事情远不止于此。这剑灵虽长得一副灵动俏皮的样子,性子却是随了自己的主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严肃刻板,多一句话都不会说,如非必要更是绝不现身。偶尔出来一次,不论陵端如何努力搭讪,都是一脸的爱答不理,久而久之陵端也就不再自讨无趣。陵越曾问过她是否想要另取个名字,小姑娘冷冷清清地说不必,霄河就挺好。如此,陵端就自顾自地称其为霄河妹妹。


       陵越尽心尽力执掌门派五十三载,开天墉城数百年盛世之局,于八十二岁之时将掌教之位传于弟子玉泱。

       其执掌门派期间,除了老几辈的弟子们,几乎无人清楚陵端便是那触犯戒律被天墉城逐出的孽徒。小弟子们只知道,自己德高望重的掌教真人有两个最钟爱的师弟,一人早年遭逢不测,以魂灵之态留存世间,被掌教妥帖地护在身旁;另一人远行未归,至今杳无音信。至于那流落在外的弃徒,无人谈起,亦无人关心。

       如今一切均已交接停当,陵越便准备与陵端离开天墉城,寻个山灵水秀之地隐居。

      “大师兄,你打算往何处去呀?”

      “都听你的。”

       陵端望着站在天烨阁前与屠苏有七分相似的玉泱,开口道:“就在昆仑山寻个地方吧,你还在等他,走太远了不好。”

       陵越眺望着山间飞鸟,一手牵着陵端,一手抚上石栏,怅然道:“其实我早已知晓,他不会回来。人死不能复生,此乃天道。空留执剑长老之位,不过是自欺欺人。若当真有复活之术,我定会让你……”

      “呸呸呸!你趁早给我打消了这个念头。逆天而行,必遭天谴。我不值你牺牲若此。”

      “唉……可是又说傻话,你这样好,如何不值?”

       陵端念叨了一句死脑筋,就认命地拖着人往回走。

      “昆仑山,就这么定了。我自小在这里长大,心中也十分不舍。小玉泱还在这儿,有点事情也好帮衬,而且每年祭奠肇临也方便。”

      “好。不过等你我二人安顿好,你可愿意陪师兄天南海北地走走?大半生都呆在了天墉城,想去外面看看,多见识一番。”

       陵端心头一暖,攥着陵越的手又紧了紧,心道这些年你代天墉城与各大门派走动,我可都跟在左右,若说见识,尽够了。你是知道我闲不住,整日拘在一个地方难受得很。不然依你的性子,断没那个心思出去消磨时光。

      “好,依你。就与你一起踏遍万里河山。”


       风吹杨柳,雨打芭蕉,霜染芙蓉,雪落寒梅。

       尘寰相伴,借轻剑快马、竹杖孤舟,过峻岭平川、碧浪悬河,历人间万象、繁华世事,终清茶淡饭、漱流枕石。

       四季辗转,光阴悠悠,一十八载如箭过。


       陵端和陵越吵了一架。

       嗯,也不对,确切来说是陵端冲着陵越叫喊了一通,直接从门板穿出不知跑去了哪里,陵越一个字都没赶上说。

       起因是陵越早起对陵端说的一句话。

       陵端许久以前就恢复了自己活着时候的作息,该睡就睡,睡饱就醒,比起彻夜不眠、百无聊赖,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今日一早,陵端还缩在被窝里呼呼大睡,陵越已经起身洗漱完毕。陵端刚被他师兄叫醒的时候,睡眼惺忪,并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直到陵越饶有兴味地说了一句:

      “师弟,你看,师兄的头发全白了。”

       方才还在犯迷糊的陵端一个激灵从床上爬了起来,捧着陵越的脑袋前前后后看了个遍。

      “怎会一夜之间全白了!?这……这……岂不是……”

      ‘岂不是身体衰亡的征兆么……’

       这个认知于陵端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一直以来,尽管陵越透露过自己恐怕无法成仙的担忧,陵端却是没大放在心上。他师兄修为甚高,悟性又好,还得剑仙紫胤真人的亲身传授,踏入仙途几乎就是必然。肇临未出事前陵端还曾暗下决心,今后不再浑噩度日,要争取修成仙身,好跟上他师兄的脚步。更何况这几十载光阴陵越并未虚度,剑灵既已练出,这最后一层,只差突破心境。

       如今,仙身未成,青丝已白。

       神弱体衰,已是无法转圜了。

       陵端直愣愣地看着躺在掌心的白发,又抬头看看面色恬和、眼含笑意的陵越,怒火蹿起,在胸中熊熊燃烧。他掀开被子跳下床,叽哩咕噜对着陵越好一通数落,之后便穿门而去,没了影踪。

       陵越无奈地摇摇头,起身不急不慌地理好床铺,便出门开始寻找。他没用追踪咒,他自是明白需要给师弟一点时间接受这个事实。在自己修仙这件事上,陵端可比他在意多了。

       山涧旁,没有;树林里,没有;悬崖边,没有。

       走走停停,快到正午时分陵越才在一片野花丛中找到了半蜷着身子正在打盹的陵端。

       陵越蹲下身,拨开纤细的花茎,轻轻摸摸陵端的脸蛋。许是晴光明媚的缘故,竟依稀觉得手下的肌肤泛着温和的暖意。

      “陵端,陵端。”

       眼睫轻颤几下,眼帘抬起,露出一双极好看的眸子。

      “师弟。”

       陵端阖上眼,翻了个身,留给陵越一个后脑勺。

      “师弟?”

      “还不理我……”

       陵越索性背过身坐到地上,用手肘顶了顶陵端的身子,故作失落道:“怎么,可是师兄老了,你嫌弃了?”

       陵端一个猛子直起身,当即锤了陵越两拳,斥道:“你明知,你就是秃了,我都不会嫌弃,何必说这种话!”

       陵越失笑,扭过身把人拉到腿上坐好,凑上前去亲亲额头、亲亲眼睛、亲亲嘴唇。

      “哎?哭什么,我可还没死呢。”

      “……胡说……眼泪都没有……你怎知道我哭了?”

      “好,你说没有就没有。”

       陵端呆坐一阵,伸手拉起陵越束好的发辫,轻声道:“是因为我么?”

      “凡人登仙,本非易事。是我境界不够,不得参悟。”

      “……大师兄……真可惜呀……”

       陵越拨弄着陵端的发丝,寻找着并不可能存在的草叶,淡然道:“我此生,逾百年而未成仙,大抵是没有得道升仙的福分。我的福分,是虽生死两隔,却能与你相伴不离。”

       陵端咬住嘴唇,垂下头沉默了半晌,缓缓道:“……你怕是……早就料到了……对吗?”

       陵越无奈笑笑:“若不是你这般在意,我早早便会告诉你。其实很久之前,我就已不再执于求仙。谁知你回了天墉城,倒是端起气势催促起我来。既如此,就用心修炼吧,修为高些,也好护着你。”

       修行最讲求洞明世事、天人合一,知天道有常、却又无常。顺天而行,坚持当坚持的,放下该放下的,方可能舍了俗体凡胎,得不死之身。陵越心中明白,自己执念太过,终究非修仙之材。抛开其他不谈,只那片茫茫白雪,和掩在雪中的冰冷的身体,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不论时间过去多久,不论如何开解自己,他放不下,始终都放不下。

       假使他能够堪破,放下所执,又如何呢?他的师弟活不过来了。凡人魂魄,经不起长久地消磨,陵端或许能陪自己三五百年,但终有一日,他怕是要亲手送他走的。留给他的,只有漫漫孤独。这样的长生,他不想要。

       咳……也是白想。他若真成了仙,就不会在乎这些了。

       所以说心境如此啊!

       不是不遗憾的,能在天墉城坚持下来的弟子们,少有人不欲成仙。陵越曾想过,如果他和师弟在刚刚好的时刻互通了心意,如果陵端没有离开天墉城,如果两人都决意踏入修仙之途,他想他们是能成的。

       可惜没有如果。

      “……所以当初那番话……唉……想来还是我断了你的路……”

      “师弟,这广饶天地间,顺应其心便是最好。我的心,”,点点胸口,“在你这儿,不怨不悔,莫与自己为难。”

       一句话可是戳了肺管子。

       高悬的金乌给陵越镀上一层温暖的颜色,陵端痴痴地看着,思绪翻涌。他原想,自己结局已定,终要归于轮回,继续生死流转,无有止息。离开前,有多久便陪他多久。过去一再强调自己不会走,无非是要他师兄安心修行。待到陵越参透,和他师尊一样做了仙人,不必受那循环往复之苦,自己就再无牵念。何况他亦是怀着私心,他想这世间,能有一人一直记着他,就像他师尊一直惦念着师娘。如今忽而觉得,人也好、仙也好;生也罢、死也罢,眼前人从身到心,完完整整,都是属于他的。即便死了,化成一抔土,也是他的,永生永世不会变。

       其余,都没甚所谓。

      “……你啊……真是个呆瓜……”,陵端揉揉他师兄的面颊,探手从怀里摸出一小把东西,悉数塞到陵越手中。几颗透红饱满的枣子堆叠在掌心,泛着滋润的光泽。

      “给你咯,这几颗熟的最好。”

       随后大力拍拍陵越的肩膀。

      “无妨。我师兄就算白了头发,执起剑来依旧是恁般英武!”


      ‘什么都不怕的。你在我在,你走我走。’


       五年后,紫胤真人云游归来,专程看了看自己的徒儿。陵越心中明了,师尊无事却特意前来,想必是自己阳寿将尽、时日无多。

       今日醒来,陵端便发觉他师兄怕是不大好,早晨起的就比自己迟些,做什么还都有些恹恹,精力很是不济,让他的心一下便沉到了谷底。

       五年了,他天天告诫自己不要惶惶,有一日便好好过一日,等真到了这一刻,却突然发觉所有的准备都是无用功。

      “师弟,这恐怕是师兄最后一次为你束发了。”

       陵端身形稍顿,随即便挪到陵越身后拍拍肩头叫人坐好,执起木梳一下一下极精心地拢过垂落的白发。

      “难得你起的比我迟,这次就由我来吧。”

       忽而停手,抬头望望轩窗外空荡荡的枝桠。

      “今日才觉出,少了那只肥鸡的聒噪,还挺不习惯。”

      “……我若能活到现在,也该两鬓斑白了。”

       陵越唇边噙起一抹笑意,回道:“既然师弟永远都这样好看,师兄就负责替你白头,似那平凡连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陵端轻笑两声,嗔道:“油嘴滑舌!……行了,你也不用开解我,不管怎样,没留你一人终老,我不后悔。”

       闲游归来,简单用过午膳,待收拾停当,挑帘一看,鸦青的云遮了日头。

       屋内光线淡下,朦朦似黄昏,惹得陵越有些困倦,索性移坐到榻上,将挚爱之人拥入怀中,倚墙养神。

       陵端摆弄着陵越的手掌,忽而道:“……也不知,你我下一世会投生到何处。”

      “知道又如何,怎么,还想来找我?”

       陵端略抬起身,攀住陵越的脖子,照着嘴唇轻轻吻了一下,又踏踏实实窝进那人怀里。

      “你会找我么?”

      “随缘吧。”

       陵端闻言,竟是吃吃笑了起来。

      “你与我想的一样。我心里装的是你,陵越,我唯一的师兄、光风霁月的陵道长、昆仑山天墉城第十二任掌教、这天上地下最爱我陵端的那个人。”

      “什么前世后世,我只要你,今生今世。”

       陵越轻点点头,“我的师弟,古今无双。得此一生,足矣。陵端,谢谢你留下来。”

       陵端笑笑不答话,靠着身后温软起伏的胸膛出起了神,不一会儿竟是睡了过去。再醒来时,窗外已飘起了蒙蒙细雨。

      “……师兄你冷么?”,陵端揉揉眼睛,移开搭在腰间的手,爬起身子挪到窗边,“要不把窗子关上吧……”

       有风拂过,扬起满树杏花。

      “大师兄!快看!真美啊!”

       陵端回头,见陵越没反应,又挪回来推着人轻轻摇晃。

      “师兄,醒醒,别睡了。”

       陵越阖着眼,身子随着力道缓缓靠到陵端身上。

       心忽然漏了一拍,陵端抬手搂住倚在自己身上的人,怀里的身体再没有了往日令人安心的温度。

      “师兄……大师兄……”

      “……再唤我一声师弟吧……”

       

       风停雨住之时,陵端收拾好心情,将陵越的身子轻轻放倒在榻上。他诧异地举起双手,发现自己正逐渐变得透明。

       陵端转过身,对挂在墙上的霄河说道:“霄河妹妹,烦请你将我的棺木取出,寻个清静之地,把我与他葬在一起吧。”

       留完话,身形已然淡到快要消失不见。

      “我的人,不在了,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俯下身温柔地吻吻陵越的眼睛。

      “陵越……”

       戒指滚落袖边,音容消散,只余榻上一人。

*

       合葬一事由霄河与玉泱着手操持。陵越曾私下里将后事交代给徒儿,自己离世后不入天墉城墓地。掌教与弟子有别,葬在天墉城便要与陵端分开,陵越不愿。他师弟去时,孤单一人;自己百年之后,哪怕只是一具尸身,也定要陪在那人身旁,一起,化为腐骨,化为尘土。

       陵越与陵端最终被合葬在一处风水灵秀之地,霄河亦随主人一同埋于泥土之下。没了剑主的修为和灵力的支持,剑灵会随时光的流逝而慢慢消亡。

       玉泱心境通透,于九十二岁之时参得大道,踏入仙班。传位之后一直隐居昆仑,照管着师父与师叔的坟冢。


       红尘一路多坎坷。

       老病生死、聚散离合、爱恨悲欢,携手而过,执手而去。

       幸能有始有终。

   

       完



     【最后来个小番外~】


      “看够了?”

      “嗯。”

      “他其实知道你在这儿。”

      “我知道。”,他那口型,分明又在埋怨我傻,我怎会不识得。

      “你这后生当真可恶。既如此,还折腾我作甚!”

      “我曾答应过,不在这里等他。”

       响指一打,陵越的身形逐渐显现出来。

      “麻烦您了。”

      ‘他不想我难受,可这阴曹地府,我又怎能真的留他一人。’

      “行了,他走了,你来吧。”

       一碗汤递至陵越面前。

      “你知道,他执念已消,你二人的因果已了,你不必将自己辛苦攒下的一半福报分给他。”

       那人接过汤碗,不甚在意地笑笑。

      “我想都给他,可您不让啊。”

      “……来生,有缘当重聚,无缘奔东西。只这一世,再没什么能为他做的了。”

       语毕几口饮下。


       行过奈何桥,前尘散烟云。


     【番外完】



       HE!完结!撒花!

       好了,大家没有忘记这篇文的名字吧(⊙v⊙)结尾紧扣主题哦~

       讲实话有想过让他们一仙一鬼happy ever after的结局,但我作死又听了一遍天墉旧事,决定还是这个好。

       这篇文……其实……不虐吧?……是吧?……

       谢谢一直看到最后的小伙伴们,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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