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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端/一八】忆前缘(二)

【越端/一八】忆前缘


by EmmaYYAM


*越端是虐的,液

*前情: 


       二


       冷森森的墓室里,齐铁嘴抱着昏迷不醒的张启山缩在角落,额前还贴着那张黄符。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齐铁嘴深刻地体会到了这句俗语的含义。明明是来了因缘的,居然阴差阳错被关进了古墓,和一个千年男鬼面面相觑,这不是命中注定又是什么?估计就算等在外面的那几个人发现了异常,也同样束手无策。

       齐铁嘴是真的无路可走、无法可想了,否则不会抱着张启山在这里坐以待毙。平时出入危险境地,都是张大佛爷妥妥地把他护在身后,用不着他去趟雷,那坚毅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让人安心,可这一回,他的守护神倒下了。

       没了靠山就得靠自己,何况靠山如今还得靠着他呢。齐铁嘴把护心铜镜塞给张启山之时,心念飞转,已做好了计较,将右边袖口微微一震,手心落下根银针,他紧捏住把食指刺破,两眼霎时闪过一抹寒光。他九门齐八爷也不是吃素的。

       至于那鬼呆愣着到底在干嘛,管他呢!还有工夫想这个呀!

       起身后撤半步,齐铁嘴念动法诀,挤出血珠的手飞快画下一道金符,臂肘用力一推,隔空向鬼影打了过去。

      “分!”

       只见那金符瞬息之间便分列出无数道符影,如断口的金箍猛然闭合,将那鬼影围困其间。之后的咒语还不及念出,眼前忽然爆起一阵强光,齐铁嘴抬臂遮挡,踉跄着被劲风逼退几步,恍惚间听到对面飘来一句话,说的什么呢?他没有听清,反正等光线减弱睁眼看时,那鬼低头轻轻笑了一声,又抬眸锁住他的视线,用略显愉悦的语气说道:“哪学的法术?可比以前差远了。”

       看家本领使出去,却一点效用没见着,方知遇上了极难对付的角色,齐铁嘴不禁大惊失色,但脑中还不忘划过一个念头:我他娘的被一只鬼嘲笑了。

       死前还要被鬼嘲笑,简直是奇耻大辱,老齐家的脸让他丢尽了。

       就这么干等死也不甘心,他扭头瞥了眼张启山,想着再最后挣扎一下吧,便从袖管里抽出另一张黄符,哆哆嗦嗦走过去贴在了鬼的脑门上。齐铁嘴闭上眼,心想死就死吧,早晚的事,谁能逃过这一关呢,佛爷我先走一步了,若也能变个鬼,定当助你逃出生天。

       手刚离开符纸,腕子一紧,已被那鬼捉了去。齐铁嘴将眼皮撑开一道缝,见对方轻而易举就揭下了黄符。

      “你为何如此怕我?”

       废话,你是个鬼,我能不怕吗?齐铁嘴心里这么想,却还是在对方说完后高昂起头,准备争回一点面子,定睛一瞧,那鬼似有伤心之状,松开了握着他的手。

       鬼影飘飘然移去中央,对着棺材出神,竟不管他这一头了。齐铁嘴看看那边,脚下踟蹰,内心茫然。什么情况?主动权交给我了吗?不过去,等死;过去,找死。

       行吧,真是照顾我,我选择等死。

       半拖半抱把张启山挪去墙边,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摘下肩头背包悄声翻找起来。

       一卷绳子,没用,除非自己吊死自己;一支笔,没用,写写遗言倒是可以;一壶水,留着,或许用得上;墨镜,没用,这种时候就不装大头蒜了;一只苹果,留着,可能用得上;一包硬皮饼,留着,保我不当饿死鬼;星盘……你爷爷我现在就想把你给摔了!

       他又翻了翻张启山身上,奈何这人张狂的下墓连个包都没带,除了把手枪,再摸不着什么了。然而手枪也是摆设,要是有炸药就好了,至少可以试试能不能把那石门轰开。

       想到此处,齐铁嘴开始把微弱的希望寄于外面那三个亲兵,这些人都是好手,若能迅速发现状况,想法子搞点炸药过来,或许他们还有救。

       指望不了自己只能指望别人真是件难受的事,往往不是乱求神佛祖宗,便是追悔当初。此时的齐铁嘴亦不能免俗,心想要是老祖宗那一套奇学能完完整整传下来,解决眼下前这点危机根本不在话下。

      “佛爷,老八我这次可要被你害死了。”他对着不省人事的张启山耳语道,“唉,算啦,也不怪你,谁让我死活非要出来呢。”

       墓室内一片沉寂,齐铁嘴处在这压抑的氛围中,一口大气也不敢出,他盯着远处的紫衣人影,心说这家伙该不是要维持一种姿势站到地老天荒吧?他心思又一活动,起手掐算了一番,看看还有无生路可走,卦象显示:大吉。

       齐铁嘴深吸口气,定定神,又算了一遍,依然大吉。

       这下子,齐铁嘴再次陷入了两难境地。说实在的,他现在对自己的命理和风水造诣已经产生了严重的质疑。

      “佛爷,”犹豫了片刻后,他拍拍张启山,给自己打气道,“我信一次,去试探试探。”说完将包一卷垫在张启山脑后,又把风衣脱下覆到那皮衣之上,刚直起身,忽然发觉对面的鬼影已然回过头来。他别无退路,便迎着那张与张大佛爷一模一样的脸走了过去。

      “敢问,阁下是否有心愿未曾完成?”

       话出口,齐铁嘴便又开始问候家中先人,心道祖训奇闻诡事不算,我如今却准备和鬼讨价还价了,百年来也没这么一号人,也算给齐家长脸了吧。

      “是。”那鬼终于开口说了第三句话,声音温平沉稳,很是好听。“有些疑问困扰了我很久,我一直在等你,希望你能为我解惑。”

      “等我?”齐铁嘴手心捏了一把汗,半天才挤出一句。

       这鬼似乎已迫不及待,面上露出一些焦急的神色,他没有理会齐铁嘴的疑问,直接问道:“陵端,你为何救屠苏?为何要骗我?”

       谁和谁?谁骗了你?齐铁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哪里听得认真?此刻脑子嗡的一声,心中大叫:祖师爷!这鬼原来是要寻仇的!可完犊子了!他一急,早先张大佛爷教给他的东北话也冒了出来。

      “陵端……陵端?”

       陵端?好像就是这个叫陵端的骗了他。齐铁嘴恍然若失,回过神后拼命摆手否认:“不是我不是我!我与阁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您认错人了!”

       这副样子,倒是和以前陵端闯了祸怂兮兮的死命抵赖像极了。

       紫衣人失神片刻,接着问说:“你不记得我了?一点也不记得?”

       齐铁嘴急忙道:“真不认识您。”

       紫衣人仍不死心:“你不记得我,怎么会找过来?”

       天地良心!我是来找情缘的!只是这话他无论如何讲不出口,何况也太丢人了。

       墓室陷入一阵尴尬而诡异的寂静,齐铁嘴不敢再贸然说话,紫衣人用探寻的目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对方一直没有开口的意思,期待的神色逐渐消失了。

      “我是陵越。”

       陵越牵过齐铁嘴一只手腕,带他登上中央那方浅浅的石台,来到两具棺椁之前。

      “别怕。”他安慰齐铁嘴,接着转过几步走去散着莹莹蓝光的那具棺椁旁。齐铁嘴也跟了过去,至近处仔细一瞧,他才隐约明白这具奇怪的棺椁是什么制成的。

      “冰棺……竟然是冰棺……”他轻声道。

      “昆仑的万年寒冰。”冷而不化,可保尸身经年不腐。

       寒气逼人,顺着毛孔直往肉里钻,齐铁嘴仅在旁站了一会儿,就冻的有些受不住,缩起肩膀搓了搓两条手臂。紫衣人飘然而去,从一盏长明灯上摘下只火团,又飘然归来递给齐铁嘴。

      “不烫手。”

       齐铁嘴将信将疑,伸手接过火团捧在掌心。一簇火焰在透明的球体中燃烧、翻腾,热度源源不断地透进皮肤,身子不久便暖了过来。他看看陵越,又看看冰棺,压抑不住内心的震撼。

       昆仑万年寒冰……昆仑……昆仑……古有仙山昆仑,*方八百里,高万仞。上有木禾,长五寻,大五围。面有九井,以玉为栏……

       想着古籍里的记载,齐铁嘴不禁哆嗦了一下。他们这是招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人啊。

       出神时,耳畔一声闷响,间杂着些许玉石相击的清脆感。齐铁嘴急忙抬头,发觉棺盖已开,下面露出了一道二指宽的缝。

      “哎哎!这不好吧!”他连忙制止。

      “别怕。”陵越说完,前伸的手臂继续上提,施法将那棺盖越升越高,再轻轻一推,使其安稳地压在一旁的玉棺之上,随即说:“你来看。”

       齐铁嘴抚了两下心口,迈步凑上前,只一眼,便感觉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这……

       是我,躺在棺材里的人……是我。

       算命先生身体猛然摇晃了一下,更像是受到惊吓后不自然的痉挛。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手中的火团滑脱出去,甩着弧线正砸向那冰棺中长眠的人。未等他有任何动作,一阵疾风擦过身前,火团便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

       陵越的身影出现在另一端,神色凛然,眼眸里隐隐翻腾着怒气,那团橙红的火焰正托在他手中。

       齐铁嘴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一语不发,仿佛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异状,他低头再次看向棺中人,忽然拉住陵越跳下石台,奔往墓室一角。

      “你,你是不是故意变幻成他的样子?”无知无觉的张启山被齐铁嘴扶着靠坐起来,陵越直到此时才认真看了一眼这个多余的男人,又托起对方的下巴端详片刻,平静道:“他是我的转世。”

      “他怎么会是你的转世?入轮回,三魂七魄……”

      “有命魂即可轮回转生。但他还缺一魂一魄,就是我。”回答的语气毫无波澜,仿佛与他没什么干系。

       齐铁嘴终于明白了,他的卦准得很,一丁点差错都没有,他要找的情缘就是眼前这只鬼,是陵越,是……张启山。

       破此劫,大吉。这是老天爷派给他的任务,收回张启山丢在外面的一魂一魄。难怪,难怪那次大伤元气之后一直缓不过来,魂魄不全者多病多灾,痴傻早夭的甚多,张启山八字硬,又有穷奇的力量支撑,才能勉强维持住现在的状态,但若继续短魂少魄,以后的情形恐怕只会更糟。

      “那,我就是……”

       陵越点头,“你是陵端的转世。”

       所以,他要解决的,是自己几世之前与陵越的纠葛。他和张启山前几世居然有这么大的过节?能教人死不瞑目?

       齐铁嘴将事情完整消化了一下,愁眉不展地对陵越说:“我倒有心帮忙,只是我前尘尽忘,实在没法回答。”

       陵越又将火团递给齐铁嘴,盘膝坐下,慢条斯理道:“没关系,我可以讲给你听,你听完再告诉我。”


*引自《山海经•海内西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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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端骗了陵越什么?陵越为什么以为齐铁嘴还记得他?敬请期待后文——《走近前世》

【二哈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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