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端】人不如故（七）
【越端】人不如故
前情： 六
*流水账文来更新了！！！
“师兄！大师兄！”
能这样哐哐砸他门的人，整个天墉城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陵越无奈笑笑，放下剑鞘起身开门。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陵端喜滋滋将双手举到陵越眼前晃了几晃。移近目光定睛一看，原来是两只鲜桃，下一分黄、上两分红，饱满周正、清香扑鼻，湿漉漉有水珠顺指缝滑下，显然才被洗净。
“刚摘下的。今年最先熟的桃，现为止只有四只熟的最好。师妹一直惦记我院里的桃树，那两只已让她摘走了，这两只是我好歹留下的，赶紧给你送来了。”
“你还没尝过？”
“没有呢。”
接过手里略打量几眼，陵越抬手将皮相更好的一只塞入陵端口中。
“吃。我一个就够了。”
陵端啃着桃子吸着汁水，坐在凳上看陵越擦拭霄河。
“师兄，你又要出去？”
“对。师尊交代，山外有村民赶来求救，说是村中近日来了妖怪，已有五人被害，死状凄惨，所以明日我会同师尊一道前去除妖。”
陵端听罢眼珠一转，把剩下的半拉桃子咬在嘴里叼好，起身擦干手掌，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玩意儿套在了陵越左手食指上。一抹银色的柔光闪过，戒环正正好好圈住手指。
“这是…”
“师糊个……”，陵端拿下口里的桃子继续道：“师父给我的。是个有灵性的小法器，有妖邪之物靠近时会发出警示。平时除妖之事大多都是你去，就送给师兄了。”
“这怎么能收，还是你戴着吧。”，说着便要伸手褪下。
陵端按住陵越的手，抿唇一笑，摇了摇头。
“本就是要给你的，这几日不曾见面，装到身上竟给忘了。那只仙铃你给了我，论理也该回赠师兄一样东西的。”
既如此说，陵越也不再推脱，安心收下无话。恰巧这时陵隐叩门来寻，说掌教真人找陵端有事，便两处一散，各忙各的去了。
次日山门前，陵越和为其送行的屠苏一起等候紫胤真人，不消片刻，却先看到陵端一身便装，手握佩剑，步下天梯不紧不慢行至两人面前。
“大师兄，师弟。”
“二师兄？”
“你怎么……”，陵越疑惑道。
“掌教真人命我来的，让我与师兄一同下山除妖。昨日陵隐找我就是为的这事儿。”
算来此回是陵端第二次正经下山除妖，自是兴致高昂，毕竟太平世道，兴妖作怪的并不多见，几年间，陵越也不过随他师尊去过五六回而已。屠苏见两人言笑开怀，意气风发，教他这个不知山外何样的人心中好生羡慕。
“师兄，我也想和你一起下山，斩妖除魔。”
听屠苏语气这般艳羡，陵端双臂交叠胸前，歪头斜睨了屠苏一眼，唇角勾起，得意之余又莫名感到心情舒畅，心说大师兄本来就忙，你还整日霸占着他的时间，而今总也该轮着我和他好好相处几日。
“屠苏师弟，你还太小，你二师兄我才去过几次啊。说实在的，就你这小身板，啧啧，别让那些妖怪吃了才好！”
“陵端！哪有这般夸张，别吓唬屠苏了。”
剑柄轻点上胸口，陵端撇撇嘴，拉下脸来，递给陵越一个白眼，阴阳怪气呛了回去。
“是！我不该吓唬你的宝贝师弟！屠苏啊金贵的很，这也不行，那也不许，哪是我们这些人能置喙的。天墉城上上下下都要小心伺候！”
陵越顿觉头大。好好的又来了，难道上辈子有怨仇不成，怎的自己不痛不痒说一句都听不得，非得刺猬一样咄咄不停，真是一日都不能安生。
“你就少说两句。”
有这么个喷着火星子的火药桶在身边，屠苏自然不便再留，陵越速速叮嘱过就赶忙让他回去了，既不令其尴尬，也免再生事端。转过陵端这里，对着那人倔兮兮的冷脸，却如何也生不起一分气，实在无奈至极，心想可是欠了你的，忍不住走近几步软下声音哄劝起来。紫胤真人到来前，陵端已经又笑意盈盈了。
御行一路收剑入了村，几人先向村民们详问了情况，继而去查验了遇害者的尸身。三具尸体为成年男性，还有二人是邻村的，均是因为被吸尽精气、生生掏出心肝而亡，值得注意的是，从尸体上几乎察觉不到一丝妖气，说明这妖怪道行不算太浅。
紫胤有意锻炼二人，便教他们各自施法四处搜寻踪迹，只是那妖将自己的气息掩藏得很好，几个时辰下来并未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兜兜转转天已渐渐擦黑，丑时过后，紫胤真人腾身空中，发觉西边深林中隐隐有妖气透出，似乎正向着村落方向而来，遂招呼陵越陵端往村外树林赶去。
一入黑林，光线暗下，目之所及，唯明暗斑驳、树影参差，又兼耳边不时传来杂声窸窣，辨不清源头所在，气氛一时有些森然可怖。陵端聚精会神留意四周动静，眨眼却发现一直走在前方不远的紫胤真人突然消失无踪，顿时心中一突，惊得他两步蹿到陵越身旁死死抓住那人的手腕。不等开口，恍觉自己形容失态，面上便有些挂不住，遂急急撤手回来，佯装无事，不过须臾，又被陵越牵住轻摇了几下。暖人的温度让他那颗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缓缓落回了肚里。
“有我在，别怕。”，陵越附在他耳畔小声道，“师尊只是隐去了行迹，并未离开。”
“给你我历练的机会？”
陵越颔首认同。
“估计就在这附近了。师尊恐怕不会很快出手。听我说，如果那妖极难对付，你该撤就撤。你才第二次经历，没人会怪你。”
陵端怒瞪陵越一眼，压着嗓子嘶声道：“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陵越只牵牵唇角，松开手再不多言。
果然，循着若有似无的妖气走过一段之后，陵越左手的戒圈猛然收紧发热，戒面上一对鹰翅立起，与此同时，西南方一道黑影飞快掠过。陵越急忙示意，两人旋剑而出，抬腿便追，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一只猫妖被堵在小块空地当中。
确定周围只有这两个功力不及她的人，稍作掂量，此妖放下心来，不再急于脱身，甩开骨鞭，使出手段缠斗起来，甚至盘算着若能捉住一个吸去精气，功力必会增进不少，毕竟是有修为在身的，比凡人不知强过几倍。如果她知道近旁还有紫胤真人这等剑仙，怕决不敢生出这种妄念，早就第一时间甩尾遁走了。
本以为能速战速决，哪曾想她错算了一点，眼前两个虽看似初出茅庐，居然配合得极为默契。陵越修为略深、功力扎实，与猫妖正面对战，一招一式咄咄逼人，即便难以伤其要害，却逼得她集中精神奋力抵挡，几乎无暇他顾；陵端修为浅些，但灵活敏捷，专拣破绽处攻击，打完便跑，不给她还击的余地。
没有讨到多少便宜，还渐渐被困在了两人打出的小圈圈中，如此耗了半日，始觉察不妙，欲要突出包围，倒更需废许多功夫。活捉不行，死的也能顶些事，想着，当下便生起怒意，不打算再做纠缠，她抽回骨鞭，硬生生握住了陵越劈下的剑，猛地往自己身前一扯，瞬间一个矮身挪到陵越面前，翻掌打上胸口，将人震出老远，摔倒在地。继而舞起利爪，直逼过去，想要趁此机会先将其干掉。陵端心道坏事，足下轻点，飞身跃起拦在陵越身前挥剑抵挡，实力却是不敌，只能左躲右闪将猫妖引离，想法子将其拖住。
忽而听那猫妖冷笑道：“竟是寻了帮手来对付我。看不出，你们两个小毛崽子还算有点本事。怎么，那个已经倒下了，你不赶紧逃，倒上赶着找死。”
一击不成，失了先机，那人伤势如何她不大清楚，这一个再不济，起码还能遣些时候。她已然耗损了不少功力，到时如果另一个又回来了，免不了又要陷入左支右绌的局面。原是想走捷径迅速提升妖力，这样干耗下去可太不值当，之前的努力都该白费了，换个地方继续未为不可，于是起了离开的念头。
陵端格下攻击，不动声色地向右撇了一眼，见他师兄远远伏卧地上，身子耸动几下，捂着胸口吐出几口血，心一沉，冷冷回道：“哼，有意思。你已经打的我师兄倒地不起，我自是敌不过你，何出此言？我找死与你何干？不会是自己想逃却不敢承认吧？没得让人笑话！”
陵端一半心思用在眼前，另一半放在陵越那头，招架起来本就勉强，身侧还捱了几下，正火辣辣地疼，哪有闲工夫揣摩对方所想，不过顺嘴几句，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罢了。
那妖却不吃这套，双目一挑，心想老娘可不陪你玩儿了，虚晃两招，寻个空子便要一逃了之，回身几步，惊闻破空之声传来，猛刹住脚，堪堪避开飞掠过面前的剑刃。只见一把蓝剑疾速回旋，幻化出无数道剑影分列开来，寒光冷冽，剑尖直指自己。扭脸望去，果然方才那人已站立起身，双手架出招式，以气控剑。
那妖见状嗤笑一声，想着他师弟尚处剑阵之内，谅也不会动手。就这分神的须臾，陵越狠命收臂，两处白光骤然亮起，万剑合一，呼啸着径直贯穿了她的胸膛。腾起的灰雾散去，猫妖被打回原形的身体同霄河一起瘫落在地。
隔在四周的屏障一经撤去，陵端收剑入鞘，对着空气谢过紫胤真人，慌慌奔去扶住陵越，焦心道：“大师兄！你怎么样？”
陵越身形轻晃，偏过头呕出一小滩血，将大半的重量靠在陵端身上，微微摇头。
“无妨，养几天就好了。你可伤到哪了么？”
气弱成这般，还称无妨。陵端又急又怒，脱口道：“是，你好得很，我早已经半死不活了！”
“不许胡说……”
紫胤真人现了身，给陵越简单治疗内伤，陵端借这空当捡回了霄河和猫妖的尸体，静静在旁等候。
回村途中，陵端搀着脚步仍显虚浮的陵越，在他耳边唠唠叨叨念了一路的咒，嫌他太过拼命，不知爱惜自己。陵越知道他师弟是心疼自己，少不得要老老实实听着。路遇守夜巡逻的村民，把一切解释清楚，妖尸也交与他们处置，便被请入农舍歇息。结果可好，陵端一边抻着身子让他上药，一边还在嘟嘟嘟数落不停，耳根子一刻都不能清静，陵越实在有些头疼了。
“好了，我都知道了，师兄保证，回去定会加倍用功修习剑术。”
谁要你保证这个了？！简直对牛弹琴！陵端翻个白眼，独自气闷，一时忆起林中种种，忽而十分有成就感，连说比两人跟随妙法长老除妖那回惊险得多，又禁不住夸了陵越几句。陵越滑出一块药膏，笑笑不做声，万剑穿心的招术他根本不熟，今日情急之下用了一次，的确莽撞，当时他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完全是硬撑，还加重了伤势。
不过这些，陵越望着斜倚床头昏昏欲睡的陵端，眼底一片温柔，就不必让师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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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对陵越手上的戒指如此执念……
忙死我了，没时间码字没时间追剧。有正在追SPN的小伙伴么？如果有，麻烦给我剧透一下C叔他妈和梅大壮现在死没死，请不要剧透其他内容！只说他们死没死就好了！蟹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