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端】新桃换旧符（三）
【越端】新桃换旧符（三）
by EmmaYYAM
*按原剧设定来，陵端原来喜欢的是芙蕖，陵越没对谁动过心。突然想到我干嘛非要让端妹儿一直苦恋陵越呢对不对？总感觉大西轰莫名其妙就变成了负心汉，没劲没劲～
*私设多，更期不定
三
陵端在方家的当铺留了下来。
吴掌柜年近半百，的确是个严谨挑剔的人。兰生为东家，大事才找他，而吴掌柜其实就是朝奉，货物进出都要经由他手。掌管当铺，学识、眼力、口才一样都少不得，若是要普通伙计还好说，可人家是想找个能带出来以后接替自己的，自然要求高些。他原本带过一个徒弟，只是这徒弟去年抗不过父母之命回乡成亲了。新婚燕尔，娇妻在侧，哪还能抛下二老携妻带子在外奔波。
如今，吴掌柜就想着再找个出众点的伙计，半工半徒让他带着。在那个年月，别的不提，真正识字的能有几人，吴掌柜的标准又略苛刻些，所以挑来挑去总也不称意。
陵端在天墉城长大，念书识字是从小必做的功课，更别提他幼时顽劣，不知被罚抄过多少书，仅凭那一笔好字，就让吴掌柜满意了三分。又加之天墉城乃聚仙之地，不论是寻常、贵重还是珍奇之物，都有收藏。陵端见得多，眼力也算可以。至于口才，只要他想，绝对能说会道。
吴掌柜觉得不错，就留下他试试看，这一留，也就做下来了。
方家的典当铺面坐落于东市，当铺二层有一间闲房，便是陵端现在的居所。兰生曾提出让他住到自己府上，被陵端婉拒了。兰生明白旧事难忘，心结仍在，这样自傲的人一朝落到如此平凡的境地，又在被自己得罪过的人手下做事，定然不会好受，也就不再勉强。
陵端自己对当下的境况非常满意。掌柜虽然严些，但事事提点，对他很是关照。同他一起做事的伙计是个好相与的人，家在本地，下了工就家去了，不必与他合宿，他一人住在上头看管着铺面，既宽敞又清净，连带着心情也如那春日和风，清新畅爽。
欢欣之余，又不免会忆起从前。
对于方兰生，陵端是感激的。此次见面，倒真是让他感叹物是人非。当年的方兰生，还是个毛毛躁躁的小公子，人单纯，却也有一肚子鬼主意，自己可被他坑得不轻。如今，竟也那样成熟了，担得起这么大一份家业。
许是惯性使然，他总是不由自主想要逃避熟人，因此也没怎么主动与兰生往来，倒是兰生偶尔会来当铺看看情况，和他寒暄一阵。一来二去，时间久了，便不再像初见时那般生疏。
熟络起来不难发现，方兰生的本性其实没怎么改变，言谈举止不时会显露出天真活泼的一面。不过对着外人，干练沉稳，很有副作主的样子。
陵端从兰生的口中逐渐了解了天墉城近些年的故事。百里屠苏与欧阳少恭拼力一战，拯救了苍生，却身死魂消；陵越接下重担，继任天墉城掌教，空悬执剑长老之位，等一不归人。不到十载的光阴，众人的命途已是云泥之别，曾经同行的人早就四散天涯，所有往事都已远去，只能在回忆中追寻。再想想自己，也远非过去心高气傲的二弟子陵端了。
正是昨日之日不可留。 多年的坎坷让陵端懂得，沉溺过往只会愈加消沉，人还是要向前看。
叶落枝秃，琴川迎来了第一场雪。晨起推窗一望，错落的屋顶铺满雪白，茫茫一片。红装素裹，煞是悦目。
晌午时分，陵端用过饭，趴在柜台后面昏昏欲睡。迷蒙间听到叩击的笃笃声，以为来了生意，急忙起身。掌柜和票台都不在，少不得要自己先接待着，便探头向外看去。透过高高的台子，只见一人对上他的目光，仰头浅笑。
陵越来了。
浓浓困意顷刻间消散无踪，陵端的心莫名急跳了几下，居然有些慌乱。他猛撤回身，揉揉面颊，略一定神，打开门绕了出去。
“大师……真人……”
陵越不禁莞尔。
“无妨，怎么称呼都可以。”
陵端面色微红，短暂的无措后便带人进里屋安坐，给陵越面前摆上一杯热茶。
“我来看兰生，也来看看你。近来如何？在这里还习惯么？”
想起眼下的安稳日子，雀跃之情难抑于怀，不由抿嘴一笑。
“都挺好的，还要多谢真人。”
“你我之间不必客套。”
陵越细细看去，便知陵端过得舒心。人圆润了些，神采柔和，眉宇间不见了忧愁之意。这就好，他想，也总算是了了自己一桩心事。
两人又闲聊一回，毕竟仍有隔阂，也不过说些不咸不淡的话。陵越不想冷场，瞧着话题讲的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陵端将人送至门外，冷不防头顶黑影一晃，唬了他一跳。一只大鸟从房檐飞下，停在陵越肩头，冲着陵端叫了两声。
“外面冷，不用送了，快回吧。”
“真人慢走。”
陵越略一颔首，转身离去。陵端目送着陵越，直到那抹蓝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搓搓双手，回身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