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端】人不如故（三）
【越端】人不如故
by EmmaYYAM
*无心飞刀，只想写甜
*脑洞：假如陵端被陵越呵护着长大，假如陵端没有做那些错事，故事会怎么发展呢？平行世界注意！
*纯越端。涉及陵端/齐铁嘴前世今生，张启山出没，但是！没！有！一！八！
*本文中的齐铁嘴与老九门剧版性格有些出入，不能接受的朋友们请放弃阅读
*瞎搞了很多设定，请大家不要深究
*都能接受的朋友们就请看下去吧～比哈特～
*前情： 二
三
陵端拜入天墉城已经两年有余。
天墉城各项事务均已安排妥当，掌教真人和各位长老经过一番商议，决定是时候招收新弟子了。
约一个月后，一众六七岁的孩子进了天墉城，加上陵越和陵端，便是所有陵字一辈。
陵端仍然没去新弟子房。
掌教真人不提，陵越也正好不愿往外送，毕竟自己独门独院要比几人一间的弟子房好上太多。
于是陵端大模大样的在陵越的院子里住了五年，令其余的弟子们好生羡慕。十岁的时候陵端自己分到了一处院子，才终于搬了出去。
处的时间长久了，在天墉城修炼的小弟子们就大概摸透了这两位师兄的脾性，多半是满意的，但又有点不大满意。可具体哪里不满意呢？似乎也说不好。
不不不，你若细细问起，他们还真不是对这两个人有什么意见，用小书呆子陵云的话来讲，大师兄和二师兄，一位可敬、一位可亲。
陵端呢，是天墉城掌教涵素真人的徒儿，天墉城的二弟子。素日对小师弟们多有关照，除却带领师弟们上课修习的时候看着一丝不苟有模有样，私底下却活泼好玩儿，所以蛮好相处的。而且陵端其实还挺招师弟们喜欢，身边总会围着一小堆人。陵越略显高冷，少有师弟敢去和他亲近。而陵端呢，虽然有时高傲了些，性子却比较开朗跳脱，不时地带着师弟们偷个懒。他人聪明，肚子里总有些旁门左道的小法术，经常让师弟们看直了眼。所以很多小师弟都喜欢与他亲近。
陵越乃执剑长老座下大弟子，也是所有师弟们的大师兄。虽在课业方面抓得紧些、严格些，平时管得多点，不由师弟们胡乱闯祸，其他倒是也真没什么。偶尔犯些小错，只要没教掌教或长老们瞧见，陵越便仅提醒几句也就罢了。倘使有了难处，求告到他身上，那绝对会尽心尽力帮你解决，十分可靠。而且陵端毕竟年岁小，自己还需陵越时时照管，其余师弟们的生活起居等等自然大都要这个大师兄多操着一份心。所以小弟子们虽说不会如黏着陵端一般围着陵越团团转，心里还是很觉亲切认同的。
但是……
“你们不用说了，我明白了！其实就是大师兄和二师兄的关系比他们同咱们的关系更亲近呗！”
“小会”开到最后，陵知进行了总结发言。
“但是这很正常呀！咱们没来前，大师兄二师兄就已经在这里很长时间了嘛！”
陵川不知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凑身上前一脸神秘地开口说：“一说这个我倒想起来了，咱们大师兄和二师兄啊……”，他眼珠一转，止住了话头，然后用胳膊肘怼怼坐在一旁的陵隐，催促道：“快快！你来你来！赶紧给他们讲讲昨天晚上咱们碰到的事！”
陵隐瞥了陵川一眼，又扫了扫身边围坐一圈的小伙伴们，有点犹豫不决。奈不住陵川又开始在他耳边喳喳喳地催，便不情不愿说了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
你们知道，小孩子嘛，闹闹哄哄浮躁得很，死活就是静不下，平日里吃个饭心也飞在外面收不回来，尤其像陵川这样的。本来一顿给的饭量就不多，如此一来，最后吃进嘴的饭食也不知能有几口。于是乎，经常会出现夜间肚饿这种尴尬的状况。那饿了要怎么办呢？自然是找吃食填肚子呀！
修道之人，口腹之欲自是要节制，十岁之后，晚饭、夜宵什么的压根不会再有。那时弟子们都不大一点，就连陵越也不够岁数下山，当然是不像后来可以自由存些山下带回的零嘴吃。现在众人的处境还是饭点才准吃饭，不到饭点去厨房偷嘴吃，被抓住了可是要受罚的。
陵川不管那一套，到了晚上，肚子咕噜一叫，就麻利儿的翻身下床摸到陵隐身边，怂恿他和自己一起去厨房觅食。最开始的时候陵隐是拒绝的，开玩笑，他陵隐可是个乖宝宝，这不是教唆自己犯错误吗？
然而，好汉也禁不住肚饿，陵隐最终还是屈服了。
第一次提心吊胆，第二次就轻车熟路。该着了他们运气好，几回下来倒还真没被人发现。此后两人便愈发胆大，隔三差五地往厨房跑。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结果有一回，出了意外。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陵川和陵隐刚刚摸到厨房门口，扭头瞅瞅四下无人，才伸手要去推门，还没碰到门就自己打开了。
坏菜！！！两人齐齐想到。不等他俩拔腿逃离现场，便听得里面有人吃惊地唤了声他二人的名字。
“二师兄？！”
陵端身前还站着一人。
“大师兄！！？？”
陵越面上的表情十分精彩，虽然其实看不出与平时有何不同，但陵川和陵隐就是能感觉到陵越内心的汹涌澎湃。
哦，两人低头一看，大师兄手里还提着一只食盒。
哦～
“你们来这儿干嘛？也是饿了不成？”
陵川、陵隐小鸡啄米般不停点头。
陵端也不接茬，慌慌把陵越推出门外，才扭头嘱咐道：“你们赶快去吧，小心点，别被守夜的师伯师叔们发现。噢还有，今晚的事，一定不能告诉别人，听到没？！”
陵隐心里苦，边点头边想：还能怎么办呢？难道我要自己告发自己吗？陵川则急忙应了一声，心想：就是打死我也不能把自己给卖了呀！
听到此处，陵云惊叫出声：“啊？！二师兄坏了规矩倒不奇怪，大师兄居然不以身作则！？这也太…”
“不止不止，听他说完，听他说完！”
陵隐嘟起嘴，白了陵川一眼，面颊有些泛红，心道就会欺负我，这样没脸没皮的事你自己怎么不说。
接着就是两人昨晚的见闻。话说陵川昨夜又拽上口嫌体正直的陵隐偷偷摸去厨房，未及走到近前，便隐约看到有人从门内走出。两人紧跑几步躲到树后，再探头出去，发现阶前站着三人，一大二小，大的看身形像是戒律长老，两个小的则十分明显，是他们的大师兄和二师兄。陵川陵隐默默对视一眼，暗抚胸口，庆幸逃过一劫。
“戒律长老说了什么，我们没有听到，不过，估计大师兄和二师兄免不了是要受罚的。”
果不其然，当日下午放课后陵越、陵端径直去了藏经阁，小师弟们，啊，还要再加上一位小师妹芙蕖（涵素真人去年收养的女儿），悄悄尾随过去。戒律长老来检查的时候，就看到窗外趴了一行小小的身影。
“看什么看！还不快回去做功课！你们也想被罚抄书吗？”
屋外的小弟子们灰溜溜地离开，屋内的两人一个神色淡然，一个愁眉苦脸。
半个时辰后。
“大师兄，以后我就是饿死，也不半夜偷嘴吃了。这么多书，得抄到什么时候去啊……”
陵端丢了笔，往桌上一伏，什么天呀地呀哎哟哎哟地嚎了起来。陵越则端端正正坐在一旁，目不斜视，不过片刻就已写满了一页纸。
“ 你要求别的我可能做不到，但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饿肚子，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违背戒律偷偷带你去厨房煮粥吃？你可知，我的驭火之术倒是因此精进了不少。”
此话一出，陵端心里突然有点小愧疚。他居然拉着天墉城首席弟子带头触犯律条，等他师父得了消息，绝对又该吹胡子瞪眼了。
陵越书写正忙，冷不防陵端一个猛子扑过来抱住他不撒手，被这么一撞，笔尖噌的一划，得，一张纸废了。
“唉！这么久都没被抓包，我还以为我们已经足够小心了。对不起啦大师兄，害你和我一起受罚。我以后一定忍着！”，陵端在一旁自顾自摇头晃脑，模仿着涵素真人当时的口吻，“修行之首要条件，就是端正心态，从一点一滴做起，持之以恒，不要总想着蒙混过关。你们年纪尚小，却也要从现在开始慢慢戒除口腹之欲，日后修习辟谷之术，也不至太过难捱。”
陵越听着陵端装模作样拿腔拿调的语气，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陵端自己念完也咯咯直乐，两人很快便笑作一处。
“好了好了”，陵越平平情绪，把人从身上扒开，撤下废了的一页，催促道：“赶快继续抄写吧，争取三日内将这些抄完。”
陵端闻言小脸儿马上皱作一团，坐回了位子却是半天不提笔。
“又怎么了？”
“太累了大师兄……”
“才一个多时辰就受不了了？……那我帮你抄一半？”
陵端嘟起嘴，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吧。你我笔迹不同，再被发现恐怕罚得更狠了。师兄你就写慢些，等等我。”
“好。”
约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陵端搁下笔揉揉手腕，继而顿了一瞬，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挤到陵越肘边。
“大师兄，我才发觉，似乎从来没见过你吃肉，这是为何？”
陵越的面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他没想到陵端会于此时问出这个问题。
“……我不喜荤食。而且，修道之人还是多吃素为好。”
这件事是陵越心里最痛的一道伤。陵越自幼便失去父母，他曾有个亲弟弟，只记得小名唤做虎子，在两人逃荒途中失散了，这些陵端都是知道的。但陵越从没说过的是，虎子那时饥饿难耐，被刚出锅的热汤烫伤了手臂，没多久又发起了高烧。他前脚去给弟弟找退烧的草药，后脚一回来弟弟就变成了两个赖汉面前的一锅肉汤。陵越情急之下上前咒骂，却遭到一顿毒打。后来他偶遇紫胤真人，被收作徒弟带上天墉城，直到陵端这个古灵精怪的孩子上了山，他才渐渐从悲痛自责中走出。这也是陵越小小年纪却十分懂得照顾人的缘由。亦是因此，陵越再未吃过一口肉食。
陵端察觉到陵越神情不对，眼珠转了两转，老老实实坐回座位执笔落字，没有继续刨根问底。过了一时半刻，陵越自觉气氛凝重，又兼瞧着天色渐晚，便干脆理好书册准备结束今天的任务。
“好了，反正你也累了，今日就到此为止罢，等你收好东西我就送你回去休息。方才的话你不必太在意，那只是个人喜好而已。”
“我是馋了些，你不是……不是生气了吧？”
陵越无奈。
“你想到哪去了？我没有生气，只是记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真的？”
“真的。师兄不会骗你。”
再好言哄劝了几句，陵端就把刚才的不快抛到了脑后，飞快地码好书册，跟着陵越走出了藏经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