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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端】新桃换旧符(四)

【越端】新桃换旧符(四)


by EmmaYYAM


*按原剧设定来,陵端原来喜欢的是芙蕖,陵越没对谁动过心。突然想到我干嘛非要让端妹儿一直苦恋陵越呢对不对?总感觉大西轰莫名其妙就变成了负心汉,没劲没劲~

*私设多,更期不定

*前情:    



       第三场雪降临琴川之时,年关将至。

       整座县城洋溢着喜庆红火的气氛,人们忙忙碌碌,扫房、祭灶、赶年集、买年画、备年货,好不热闹。

       儿时的记忆太过久远,大多淡忘了。后来陵端在昆仑山修道,不惹俗世,人间节日未曾体验。他父母早早故去,又因他不常下山,断了尘缘,田宅也已归他人所有。逐出山门之后,颠沛流离,生存尚且不易,如何能有闲情过节。别人一家,团圆和美、亲亲热热,总与自己无关。即使现在真正安定下来,却依旧是孤身一人。只是年节下,看着别人操心劳碌,满面喜色,自己也多少生出些欢欣之情。

       如今这般,已经很好了,他不敢贪心再求更多。

       一过腊月二十八,当铺就关门歇业了。陵端留居在此,出入都走后面小门。兰生家大业大,仆役众多,事务繁琐,近一个来月忙个没完,直到二十九才想起陵端还没着落,连忙跑去拍门。

      “不不,不进去坐了,年根儿下忙得很,说完正事还得赶紧回去看账。陵端呐,去我家过年吧!大节下的,你一个人在这儿多寂寞!”

       见有人还惦念着自己,陵端心里十分高兴。他脑海中飞快地考虑了一回,还是开口推拒了。年要和家人一起过,自己与兰生不常走动,自从上了工就再未去过方府。人家旁有夫人,下有千金,和自己都不相熟,平白跑去那里过年,算什么事呢?少不得会两厢尴尬,不如趁早作罢。兰生闻言,又好说歹说劝了半日,眼见陵端心意已决,也不好多做坚持,只邀他初一去府上吃顿午饭,陵端这才点头应下。

       腊月三十这天,陵端下厨用置办来的年货做了几样好菜犒劳自己。他虽是伶仃一人,但看着眼前有荤有素、色香俱全的菜肴,再回顾下近四个月的安稳生活,真真比往年不知强了多少,这心眼里,别提有多满足。


       天色渐晚。

       陵端倚在窗前,捧着一壶温好的黄酒,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出神。

       他莫名其妙想起了陵越。

       陵越啊……陵端咽下温酒,稀里糊涂地想,自己真该好好感谢他的。

       陵端曾调侃自己,陵越生到这世上,想必就是来看他笑话的,不然怎会那么巧,每次失意之时都能遇见他。他已经逃了那么远,没有千山万水,也有千里迢迢吧,居然又相遇了。‘人生何处不相逢’这句话,用在他俩身上简直不能再合适。

       如今,陵端倒不这么想了。许是日子过得舒适,心胸也变得敞亮些。偶然间换个角度一思量,竟觉得这陵越好似他命里的贵人。乌蒙灵谷中,陵越为他求过情,虽然没能改变他被逐出师门的结果;海边,给了他许多银钱;白水镇里,替他解围,又带他来到这儿,让他不必再为生计发愁。

       真该好好感谢他的,这么多年,没一个人像这般尽心待他。

       暮色四合。远处,灯火逐渐亮起,点点红灯笼缀在家家户户,炮竹声不时入耳。

       一壶酒下肚,正至微醺,人也有些犯迷。陵端合住窗扇,放下酒壶,挑挑灯花,打算再看会儿书就上床就寝。过了不到一刻,忽听见楼下传来叩门的声响。陵端心中一紧,想不出何人会于此时前来。他扫了眼周围,心说好在库房钥匙在司柜那里,该是出不了什么大事,便端上烛台,小心翼翼下了楼。

      “谁?!”

      “陵端,是我,陵越。”

       陵端一愣,脑中有些懵登。怎么才想着这人就到了?别是做梦呢吧?接着又马上回过味儿来。噢是了,大过年的,陵越肯定要去方府与亲弟一家团聚。

       陵越在门外站了小会儿,门闩一响,陵端探出身来,一股酒香飘入鼻腔。

      “大师兄?”

       陵越心中小小地惊奇了一下。

      “是我。”

      “怎么到这儿来了?你不是该……嗯……在兰生家么?”

       陵越见他眼神迷离,面色潮红,声音也显软糯,便知是醉了。

      “你不肯去兰生府上,除夕夜,一个人怪冷清的,我来陪陪你,顺便给你拿些点心。”

      “哦……”,等了半刻,陵端似乎才反应过来,“那请进吧。”

       陵越随陵端上了楼,家长里短聊了一阵,然后开始大眼瞪小眼。陵越瞧着对面那人眼皮直打架,知道他不胜酒力,困倦了,便告辞欲走,才起身就让陵端拉住了袖口。

      “师兄,别走,陪我说说话吧。”

       陵越就这么留下了。

       桌面孤灯一盏。陵端半醉半醒,心中清楚,却是控制不住那张嘴,托着下巴趴在桌上对陵越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说自己对现状很满意;说掌柜对他不错;说兰生人很好;说许久不曾这样开心过。有些话在心底存了太久,也不知怎的,见到陵越就不由自主的一股脑全吐了出来。

      “师兄……谢谢你……”

      “你是我师弟,何需言谢。”

      “你能来,我很高兴,一个人确实冷清。”

       陵越哑然,心下略觉酸楚。

      “我会时常与你联络。”

      “大师兄……芙蕖……芙蕖现在如何?她过得好不好?”

      “芙蕖接任了妙法长老之位,如今益发持重了,潜心修行,修为增进不少。……她过得很好。”

       陵端眼眶发热,垂下头,轻笑两声。

      “那就好……那就好……”

       这是他过往人生中仅剩的牵挂,仔仔细细掂量一番,终究还是问出了口。曾经爱的那样热烈、那样煎熬、那样不顾一切,伤了自己还差点伤了她。然而不管他怎样努力,芙蕖的眼里始终没有他。如今,心也死了,可以放下了。

       一阵静默。

      “大师兄……我不明白……你为何相信我不会偷窃?”

      “我信你不会偷窃,就如我当初信屠苏不会杀害肇临。”

       陵端发出一声嗤笑。

      “我怎能和屠苏比,他哪里做过亏心……”

       话头戛然而止,气氛一时有些紧张。陵端慌了神,酒也醒了大半。他不敢抬头,暗暗后悔自己晕头晕脑、口无遮拦。而陵越思及过去种种,抿起双唇,眉头微蹙,亦是有点不大痛快。

      “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屠苏,虽然我不清楚其中缘由。他一向规规矩矩,不曾招惹过你,你却总针对他,处处为难,的确过分。”

      “但那些都过去了,不必再提,年少意气而已。我确实有过不满,可并未因此对你有什么偏见,你大可不必介怀。”

      “你我毕竟一同长大,你本性不坏,这点我毫不怀疑。”

      “师兄,我唔……”

       陵越早已掀开食盒,拣起一小块芙蓉糕探身塞进陵端嘴里。

      “陵端,除夕夜一过,就是新的一年。陈年旧历,多思无益,都翻过去吧。”

      ‘我已经没了一个师弟,以后的日子还长,又何必让你活在痛苦自责中。’

       陵端睁大双眸,努力咽下口中的点心,然后飞快地瞥了对面一眼。陵越正看着他,目光温暖柔和。

       他便下意识点了点头。

       蜡烛快要燃尽。陵越起身看看天色,估摸着子时已过,就再次告辞。

      “身体要紧,还是早些休息,我就不多做打扰了。”

       陵越刚跨出房门,突然又想起一事,脚步猛地一停,回过身来,惊的陵端慌忙后退两步。

      “对了,你的腿,还能不能医好?”

       陵端摇头。

      “介意让我看看么?”

       陵端到榻上坐定,将腿平放。陵越伸手一查,的确,腿骨是断过又接好的,但显然不曾仔细保养,以至于慢慢变了形,再无复原的可能。陵越心中一沉:不知陵端遭遇过什么,竟落得这般,若非这条腿的拖累,他理当过得更平顺些。

      “还疼么?”

      “有时会。”

      “可有用药?”

      “用过,但作用不大,索性就这样了。”

       伤到骨头最易落下毛病,想来阴冷严寒之时必定难受,只是陵越现下也无能为力。

       送走了陵越,陵端拴好门,宽衣歇下。进入梦乡前,嘴角不自觉牵起一丝笑意,他迷迷糊糊地想,堵在心里的最后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什么过错、愧悔、遗憾,记住教训就好,剩下的,再不劳神了。

       次日,陵端换上新装,提上贺年礼去方府拜年。那时兰生夫妇忙于应酬,而陵越还未离开,遂又与他闲话了一回。经过昨晚的一番交谈,两人之间的隔膜稍稍消减了些。陵端发现,卸下心防和相熟的人闲聊,陵越很是放松,亦会不时地笑笑,全然不似以前面对自己时那副眉头紧锁、严肃冷硬的样子。春风化雨一般,陵端想,倒是很招人喜欢。过去自己不专心修炼,净想着惹事生非,估计没少让他头疼,难怪总不见他的好脸色。

       午饭过后,两人一起出了方府。陵越向西返回天墉城,陵端则往当铺走去,脚步轻快,神情愉悦。

       这个春节,终于不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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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两人进展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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