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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端片段短文(三)


新桃节气番外(白露)


by EmmaYYAM


*不定期失踪人员回归~

*还有人记得尺素情长那篇吗?这篇故事其实在写番外三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轮廓,但是我懒,一直没写……嘛,就归到节气番外里吧

*前情:  正文    番外一   番外二    番外三    番外四    番外五


       秋雨淅淅沥沥,已接连下了三日,天地笼罩在一片迷蒙水雾中,泛着浅淡的白。

       陵越撑伞走在石巷里,不时调整步子闪躲着小水洼。雨过一场,秋意便更浓一分,黄绿的叶子零星散落在地,或单片、或堆叠,浸在雨水里,色泽倒越发鲜艳透亮,润盈盈,竟奇异地添了些生机。

       转出巷口,便看到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手握伞,一手点着木杖在雨幕下行进。

       陵越舒眉一笑,紧踏着步子走到那人身旁。


      “这天真讨厌,都几日没见晴了。”

       在檐下摆好伞,陵端当先进屋,急忙去找干净鞋子换上,又将那双溅了泥水的提到外面。陵越则径自去厨房烧饭。

      “师兄,下午我就不去铺子了。”

      “怎么?”

       陵端填了嘴豆腐羹,又搛了块茄子,细细嚼完咽进肚里,才道:“我有点不舒服……”说完心虚地瞟了陵越一眼。

      “哪里不舒服?”陵越忙放下汤匙,伸手拉过陵端的腕子搭脉。脉相略显虚浮,但没有什么大妨碍,陵越毕竟不曾正经修习过医术,倒没瞧出其他病症。

      “师兄,没什么…”陵端嗫嚅,“只是感觉累得很,打算偷懒半天。”

       陵端身体有恙,陵越怎还有心他顾,用过饭便要出门寻人代课,经陵端几次阻拦才肯作罢。

      “就知道你要大惊小怪。我真没事,你且放心去吧。”

       陵越终归还是放心不下,半路拐去陈肃明家里托给他一堂课,自己在学堂耐着性子熬了一个多时辰,结束后便匆匆往回赶,还未到家布靴已洇的透湿。他换好鞋袜走入内室,发现陵端竟还躺在床上睡着。

       才说休息就懒怠成这样,陵越摇头。

      “陵端,醒醒,睡久了又要喊乏了。”

       陵端在陵越的亲吻中睁开双眼,醒来看见陵越,先是一笑,“回得好早。”

      “不早了。几时上的床?只怕你已睡了一个多时辰了。”

       有这么久?陵端心中诧异,又感觉仍是疲惫,仿佛完全不曾歇息过。撑住床板就势起身,刚坐起一半,眼前猛然一花,身上瞬间失了力气,陵端歪身侧仰,险些跌出床外。

       陵越眼疾手快飞扑过去将人接入怀中。

      “陵端!怎么了?”

       陵越肉跳心惊,连忙小心扶人躺回床榻。陵端闭紧双眸,一手缓缓摸上胸口,试图压抑一阵盖过一阵的心慌。陵越焦急的声音模糊飘过耳畔,陵端想回答,想告诉他自己无事,不要着急,但他根本无力开口。

      “坚持一下,我去去就回。”

       匆匆在陵端额头印下一吻,陵越抬手召来霄河,转身奔出门外。不消一刻,便带着郎中返了回来。

      “低烧,体虚,依我看是劳累太过,其他无碍。这几日天气不好,只怕也有些影响。按时服药,多歇歇,少操点心,慢慢就好了。”

       送走了郎中,陵越先返回看看陵端,之后马上去买药煎药,中间还抽空简单做了点饭食,等一切置办妥当,复又回到卧房。此时也已近傍晚了。

       侍弄着陵端吃点东西垫腹,略缓片刻,又喂着把药喝下。这病势倒凶,不过一场午觉的功夫,人已是恹恹难起身。陵端软在陵越怀里,虚声虚气宽慰了他几句,之后便再未开口说话。陵越看在眼里,心中又痛又急,自悔不曾将人照料妥帖。幸而没依陵端所言,若晚回几个时辰,还不知会怎样。

       仲秋将至,连日冷雨淋淋。这雨不大,也不紧,却也不停,雨幕之上压着青灰泛白的云,片片层层延向天际,唯独不见赤金的日头。

       陵端这一病,缠绵数日不见起色,便这么白天黑夜的在床上躺了起来。

       这几日,屋里实在静得很。少了陵端惯常的喋喋不休,便只能听到雨声,沙沙嗒嗒敲在林叶与屋檐。

       陵端的精神总是不济,说为操劳过度,却也不知是如何累到了,就感觉身体虚得厉害,整日睡意昏昏。一觉睡过去,再醒来,往往不知今时何时。

       陵越的忧心日重一日,看陵端这般死气沉沉地躺着,倒像是烛之将尽、病入膏肓。自废了武功,他师弟的体质本就差了,如今突然病到这步田地,若养不好,身子垮掉了,往后还能有几年光阴。

      “师兄……”

       陵端醒转过来,将陵越唤到近前。

      “什么时候了?”

       陵越握住陵端的手,轻轻摩挲。

      “快午时了。你醒的倒及时,再有一会饭就焖好了。起来坐坐?”

       陵端靠进陵越怀里静静坐了片晌,抬眼看看窗子,皱起了眉头。

      “又下雨了?”

      “嗯。”陵越轻声应着,浅浅吻过陵端的眼角眉梢。

      “阿翔回来了么?那蠢鸟,可别变成落汤鸡。”

       陵端说完,半天也没等到回应,偏头去看,发觉陵越面色惊骇,正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陵端……”陵越声音微颤,“你没事吧?千万别吓我……”

       陵端有些不明所以,但见陵越神情又惊又怕,也不由慌张起来,连忙握住环在腰间的手。方才道出几句话本就勉强,谁知陵越的脸色忽然变得这般难看,急切下硬提起力气,气促道:“怎么了?我没事,没有不舒服,你别紧张。是……是阿翔出事了?”

       陵越如雷轰顶,脑中一阵恍惚,他下意识搂紧陵端,强按下心头泛起的恐慌,缓慢道:“陵端,阿翔它……三年前就已经没了……”

       阿翔…没了?!陵端闻言顿感天旋地转,急喘了几口气,随即身子一松,瘫软在陵越怀中。他阖眼不住地喘,陵越则一面给他抚胸顺气,一面贴在耳边喃喃安慰,也不知是讲给陵端听,还是讲给自己听。

      “没事,没事,你久睡才醒,难免犯起糊涂,歇会就好了,没事的……”

       耳中的鼓噪淡去,陵端慢慢缓过劲,睁眼看看陵越晦暗的面色,心凉了半截,却又强作笑颜说:“师兄,我都想起来了。先前没睡醒,一时迷糊了,不必担心。哎呀,我饿了,劳烦师兄给拿些饭食罢。”

       其实陵端心乱如麻,哪里吃得下。想他五十好几快六十的人,年岁本就大了,身子骨又不硬朗,现在居然病得神智不清,张口说起了胡话,怎能不多心。

       病痛缠身就怕有心事,心思一重,饶是没病都能作出病来,何况这一回还牵出了他数年来的心病。

       是他把人从天墉城拉了下来,如果他早早去了,陵越怎么办?

       如此想着,焦急灰心之余,又恨不能立时便好起来,可始终安不下心,低烧不停反复,这病去比抽丝还艰难。

       陵端又躺了两天,实在躺不住了。

      “师兄…扶我起来坐坐。再躺下去要发霉了。”

       待起身坐稳,又提出了要求,“师兄,纸、笔墨,还有那只木盒,柜里最上面那只,帮我拿一下罢。”

      “别写那些了,太费神,等身子好了再写也不迟。”

       陵端不依,坚持要陵越去取,任怎么哄劝都不改主意,这么磨叽了一阵,陵越突然发起火来。

      “你别胡闹了!现在养好身体才是正事!你坐都坐不稳,还摆弄那些?那劳什子能有你的命重要?!”

       陵越的呵斥在耳侧嗡嗡作响,陡然经此一吓,陵端又开始心率加速,头也隐隐发晕,忙按着胸口歪进陵越怀里。

      “你别吼我…我心慌……”陵端虚弱道。

       见陵端这般光景,陵越揪心不已。虽气陵端不知珍惜自己,他却也深知他其实是在害怕。心有所爱,自然患得患失,陵端病中急着留信,陵越克制不住就往坏处想,一时情绪失了控。他何尝不心慌,怦怦的心跳声那般大,隔着胸腔都能清晰听到。

      “别急,别急,是我不好。本就是我疏忽没把你照顾好,我不该责怪你,我认错。”陵越柔声赔罪,一面托起陵端一只手,掌心相贴,提运内力缓缓送些真气进去调和。片刻过后,陵端长舒了口气。

      “感觉好些吗?”

      “嗯…”陵端点头,“我再缓缓。”

       陵端握着陵越的手,阖了眼把脸埋进陵越的肩窝,他忽然有些想哭,几番努力终是忍了下来。

       他师兄做的够多了,怎么还埋怨自己呢。自打陵越从天墉城出来进了这个家门,边学着,边慢慢将琐碎生活里那磨人累人的事情全揽了去,里里外外都是他操心的多,剩下些小小不言的,两人随意分摊。他如今的日子,不知要比陵越来前轻省多少。陵越可是当了二十余年的掌教,说十指不沾阳春水有些夸张,但许多活计不必他亲自动手。这双手,原只有长年持剑磨出的薄茧,之后柴米油盐、水火冷热这么经受着,皮肉早已不似过去那般细滑。

       这人是如此爱他呀!

       陵端很怕,怎么不怕呢。陵越越是对他好,他就越怕,现下尤甚。怕他哪日一病走了,丢下陵越一个人。这般想着,也或许是物极必反,他怕得极了,心里反而生出一股劲儿:争点气!净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和陵越一起的日子,他陵端还没过够呢!

       一手攀住陵越的脖颈,陵端仰头堵住眼前的两瓣薄唇。

      “大师兄,”陵端边吻边开口,“我不会有事的,你信我。”

       陵越不答言,只温柔亲吻着陵端。

       陵端又道:“我已经感觉好多了,我保证,再养几日一定痊愈。”

      “好。”

      “说你信我。”

       陵越无奈,轻抵住陵端的额头,“我信你。”

      “不准瞎琢磨了。”

       陵越浅浅一笑,“我看现在是你多心了。”

       陵端呵呵一乐,动手把人往外推,“师兄,去拿罢,我想写写。”

       陵越来回几趟,将东西一一摆放好,随后叉开双腿坐到陵端身后,把人抱进怀里牢牢撑住。

      “师兄,你闭上眼,不许偷看。”

      “好,我不看。”

       烛火辉辉,夜雨霖铃。陵端盘坐几前,执笔落字,未料久病之下,手软无力,一笔点下去,写废了一张纸,只得抽走重来。

       雨势似乎见小,透进屋来的滴答声弱了很多,便听得两人的呼吸更加明显。陵越的呼吸深沉而绵长,温暖的胸膛贴在他后背起伏,给人稳稳的心安。陵端写写停停,累了就搁笔倚着陵越静缓片刻,待写完,趁人还未睁眼,抬手在陵越左颊划了几笔,随即自顾自笑了起来。

      “给你盖个戳,永远都是我的人。”

       收拾完东西扶人躺倒,陵越走去铜镜前,微偏过头,一个小小的“端”字透过镜面映在他眼中。

      “这陵端……”

       镜中人唇角上弯,垂眸摇头。


       次日,云开日出。

       这日的朝阳特别红,火红的日头滚着金边,分外喜人。它铆足了劲儿燃烧着,把光热赐向大地,连日积攒下的阴冷潮寒溃散无踪。

       大概这青天红日应下了陵端的许愿,毫不客气驱赶着病痛,不出几日,人已养起了精神和气力,小半个月过去,身上大好了,较之病前不差分毫。

       兰生得到消息,摆下家宴为陵端庆贺。

       席间。

      “方老爷,我那边病得七荤八素,差点没挺过来,你都不说去看看我,真无情!”

       兰生马上瞪起了眼,转脸对陵越道:“哎!大哥,这你得帮我好好和陵端说道说道。”

       陵越神情一派淡然,“我没什么可说。”

       兰生瞬间气结:“嘿!我可是你亲弟!你就这么对我!”转而又对陵端道:“你把我哥带坏了!我与月言一起去探病,去的时候你正睡着,他说不能打扰,我们待了没一下就被轰出来了。他明明答应会代转声问候,现在倒只顾顺你心意,让我们平白受屈。”

       看见兰生猴急猴急,陵端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得意模样,连念了几声傻。

       月言在旁笑得开怀,几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了,孩子一样拌嘴呢。

       饭后,几人走去后园散步消食。兰生的小孙子从远处晃晃悠悠扑来,死死攥住陵越的衣摆。

      “大爷爷,宝剑!飞飞!”

       陵越才蹲下身,还没开口,便听得兰生不满絮叨。

      “就知道飞飞飞,心思一天也不在地上,小没良心的,不要你爷爷啦?”

       小孩挤进陵越怀里,瞅也不瞅兰生一眼,“爷爷不会飞,大爷爷会飞。”

       陵端抚掌大笑,推推兰生,道:“像你。”

       陵越未带霄河,因许了改日再飞,随后施展轻功,抱着他那小侄孙落到屋顶耍玩。兰生同奶妈在下候着,陵端和月言沿花径往池边去了。等玩足了,陵越才飞身下来,把孩子交给奶妈领走,与兰生往花径行去。

      “哥,不后悔吗?”

      “嗯?后悔什么?”陵越虚应一句,有些心不在焉,视线扫过身旁,心道秋菊开得不错,自家小院到了秋冬就显单调了。

      “放弃修行啊。那可是天墉城嗳,多少人做梦都想去,你占着绝好的条件,竟然说离开就离开了。”

       陵越闻言轻笑,“我看是你做梦都想去罢。这么多年了,心还没收回来?”

       兰生拢拢袖口,直言道:“哥啊,不瞒你说,修仙这事,我的确没放下过。大概得不到心里就总念念不忘罢。有时还是会想着,如果我像我爹一样狠狠心,入了天墉城,现在没准已经是扬名天下的大侠了。”

       陵越摇头,“你那是想闯江湖,不是要修仙。修仙的苦你受不了的。”

      “哎,别说我。哥,讲真的,后悔吗?我是觉得有点可惜。”兰生又将话题拉回。

      “后悔。”陵越道。

      “啊?!”兰生大吃一惊。

      “也不后悔。”陵越又道。

      “哥你能不能别说话大喘气,吓死人。”兰生连连埋怨。

       陵越沉吟片刻,继续道:“陵端病了这一场,我才真正感到后悔。我很怕,这是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他可能会离开我。然后我就更怕,因为我知道他最终还是会离开我。我不知道如果他走了我该怎样活,我就忍不住后悔。”

      “我有想过,如果我当初选择断绝情念,专心修行,一定不会像今日这般痛苦。”

      “好了好了,”兰生望望前方 ,一把攥住陵越的手腕把人带进岔路,“这话我就当没听过,你可别傻兮兮地说给陵端听,知道吗?就算是抱怨也不行!”

       陵越微微一笑,“兰生,我也说过我不后悔。”

      “当初选择与他在一起,我完全不知前路如何。预备辞去掌教的那两年,我不是没有顾虑。我这人很无趣,还古板,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有。我不知道他看上我哪里,或许我们一起生活几年,曾经的感情一点点消磨掉,他就厌烦我了。到那时,我要怎么办?”

      “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的。”

       兰生点点头,深有同感。

      “一步踏出去,就没有回头路。我是再没有机会修仙了,也不可能回到以前的生活。”

      “但是兰生,我不能因为会痛苦、会后悔就辜负他的情意。我既做了选择,就不考虑那些。”

      “感情之事,需要互相成全。谁也料不到以后,若因此瞻前顾后,那什么都错过了。”

       说到此处,陵越垂眸轻笑,“你知道吗?其实当年他也怕,还威胁我不许反悔。”

      “但他终究还是成全了我的心。”

      “悔怎样 ,痛又怎样,你说,人活着,不就是要有这点勇气么。”


       *


       陵端起了个大早。

       洗漱、换衣、准备出门。

       然后被陵越拦在了院子里。

      “干嘛去?”

       陵端摸摸鼻子,“掌柜的该回铺子主持大局了。”

      “别去了,以后都别去了。”

      “啊?!什么意思?”陵端目瞪口呆。

      “意思就是不做了,以后赋闲在家。”

      “大师兄,你说什么呐?!”

       陵端抬手贴上陵越的额头,翻过来覆过去探了好几遍。

      “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了?”

       陵越不为所动,“我仔细想了想,家事几乎不用你操心,那定是你当掌柜给累到了。大事小情都要你拿主意,有时回家还要点灯看账,的确劳心。所以,找个日子去辞了罢。”

       陵端不同意,“师兄,我好容易得着个正经营生,你还不让我做了。那铺子里上上下下都要我打点,怎么撒手呢?”

       陵越纵起眉,语气变得严厉,“陵端,你今年已五十八了,早该为自己的身体考虑。我以前就提过此事,总被你搪塞过去。我不做坚持是因为看你做得开心,但是这回不行。”

      “这些日子,一直是崔白替你,我看他做得就很好。”

       陵越停顿一下,继续道,“铺子少了你一样活。”

       陵端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你怎么这么说……太伤人了……”

       朝阳刺破云层,榆叶梅墨绿的叶片上挂着晶亮滚圆的露珠,映在晨光里,熠熠生辉。树旁,陵越一叹,伸手将人紧抱在怀。

      “他们没了你能活,可我不行。”

      “陵端,回来多陪陪我,好不好?”

       朝霞打在陵越身上,镀上一层暖色。陵端微偏过头,视线中,陵越满头的青丝间已夹杂了些许白发。

       他师兄是年过六旬的人了。

       花甲之年了,却在为他担惊受怕。

       陵端心口涨热,回抱住陵越,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我生病,吓到你了。”

       陵越点头承认,将陵端抱得更紧。

      “那你呢?”陵端问,“你也不干了?”

      “不干了。”

      “好罢!”陵端吸吸鼻子,松口答应,“容我几天,把事情交代清楚,我还得找兰生商量。”随即又遗憾叹息,“唉!以后管不了那几个臭小子了,少了多少乐趣啊……”

       陵越轻啄陵端的双唇,正经道:“你就回来管我,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陵端秀目一弯,咯咯直乐,揽着陵越在树下转了一个圈。晨露扑簌簌滚落,闪过眼睫,洇进衣衫。

     “那就先与我出门买饼罢!”


       完

——————

老夫老夫光荣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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