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端/伪越端】触不可及（十）
【苏端/伪越端】触不可及
by EmmaYYAM
*嗯，本故事是一个没有成形的大三角，屠苏单箭头陵端，陵端单箭头陵越，然后陵越没有箭头，但主要写的是苏端苏，所以不知道tag该怎么打，该不该打越端呢？按我目前的想法提到陵越应该是蛮多的，唉伤脑筋。先打上吧，有什么好建议同志们可以提给我～
十
方兰生收到来讯，陵越说道法大会结束，但灵山掌门定要再留他几日，盛情难却，须得推后几日再来。兰生才将变动告知屠苏，又接到了风晴雪即将登门的消息。
“晴雪！”
“晴雪，好久不见。”
两日后，风晴雪身披一领蓝灰色斗篷，怀里抱着一个鹅黄的棉布包，出现在方府门前，被眉欢眼笑的兰生夫妇迎进门。兰生也知晴雪心急，便也不做那些个虚客套，直接把人往屠苏房里带，晴雪便跟随两人一路行去听雨阁。
“苏苏！”
风晴雪欣喜雀跃，甫一踏进门，便将手中的物什往桌上一堆，几步跑向微笑着的屠苏身旁，展臂给了屠苏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后从屠苏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苏苏…”晴雪站稳了身子，边笑着，又掉起了眼泪，“我找了你好久，几乎要放弃了。”
兰生夫妇相携离去，留下他二人好好叙念旧情。屠苏看晴雪不停抹着眼泪，高兴之余又有些手足无措，磕磕巴巴安慰对方。晴雪哭过一阵，慢慢稳下情绪，也不知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去解布包，动作间，一颗漆黑的绒绒的小猫脑袋从布缝里探出头来。
晴雪怕小猫冻着，仍用布料裹着猫身，连布带猫一起抱进怀里，吻了吻黑猫的头顶，而后抬头对屠苏笑说：“苏苏，我找到他了！”
屠苏眨眨眼，凑去近前仔细观瞧，小猫似是有些怕冷，微微瑟缩着身子，也可能是屠苏靠的太近的缘故，它轻喵了一声，往晴雪怀里挤去。
“这是黑曜？”
晴雪点头，“嗯，我用幽都秘术找到他的，我确定他就是小黑球。”
“晴雪……”屠苏开口，有些犹豫。
“什么？”
“他还记得你么？”
晴雪闻言渐渐敛去了笑容，半晌，失落道：“已转了世，定然是不记得了。”
“苏苏，”晴雪揉揉黑猫的小脑袋，轻声道：“我真后悔……我当初应该答应他的……我应该告诉他，我也喜欢他……”
屠苏听着晴雪的话，心情也随之沉重起来。几年前，黑曜被欧阳少恭控制，挟持了晴雪，虽然最后夺回了神志，却毒发死在晴雪怀中。也正是在那时，屠苏才知晓了晴雪心意。屠苏陪了晴雪一整晚，听她哭诉，听她言悔，却不知如何安慰。他本以为自己求而不得已是十分绝望，可直到那时他才明白，人活于世，痛苦有千千万万种，他只是从未得到，可还有生离，还有死别，还有情人终陌路，哪一种都足够痛彻心扉。
“晴雪，你……”
风晴雪瞪了眼百里屠苏，秀口一撇，“行了，你从来也不会安慰人，还是快别说了。”
屠苏尴尬住口，他担心晴雪，本来想问这黑猫长大后还能不能继续修行，能不能化为人身，如果他不再喜欢晴雪了怎么办。还好被截断了话头，屠苏略一深想，只怕这话说出口，晴雪又要斥他不通世故。何况此事，他确乎无权置喙。
“苏苏，如果不是收到兰生的来信，我正打算去极北之地寻找复生之术呢。”
屠苏听罢内心更加惭愧。
“晴雪，我当初便说过，无惧无悔。你这般费力帮我，我反而过意不去。”
风晴雪不以为然。
“百里屠苏，你我幼时便已相知，难得成为挚友，患难与共。我岂能看你早早死去，连轮回也入不得？若这样做，我又于心何安？总要试试才好。”
言罢摆摆手，“别和我提这个了，苏苏，你是怎么重塑魂魄的呀？”
屠苏将自己的遭遇又对晴雪讲了一遍，很短，不过一会就说完了。
“你醒来，在陵端身旁？！那个陵端？天墉城二师兄陵端？”
“对。”屠苏点头。
风晴雪的面色忽然变得很奇怪，她一手撸着黑猫的小脑袋，一面仔细打量着百里屠苏，屠苏被审慎的目光扫来扫去，越发觉得不自在。
“这怎么可能……苏苏，你老实告诉我，你对陵端……”
话未说完，晴雪却住了口。她想起了当年乌蒙灵谷中发生的事，凭着女子的直觉，她感觉当年之事更佐证了她的猜测，但她一时尚难确定，直接质问屠苏，又觉难以启齿。想前想后，试探道：“苏苏，我曾向女娲大神请教过如何寻找你消散的魂魄，女娲大神也说不知，魂魄若消弭于天地，根本无处可寻。但大神还告诉我说，自太古起始，一直有一个传言，如果真心爱一个人，这份爱能感动天地，那天和地便会给予帮助。”
晴雪所言到此即止，她认真观察着屠苏，想瞧出些蛛丝马迹。屠苏那厢则心中大窘，他知道晴雪冰雪聪明，大抵已瞧出了他的心思，当即又窘又迫，连目光都不敢与其对视，但如此移开又显心虚，只得强逼自己仍这般看着对方，却不知他眼神闪闪烁烁，反倒令人生疑。
“算了算了。”风晴雪打破沉默，圆场道：“我忽然忘了想说什么了。”接着又道：“苏苏，那你如今有打算复活么？还是…进入轮回？”
百里屠苏只是凡人之躯，他体内太子长琴的魂魄却蕴含着太古真仙的强大灵力，其魂魄迸散所产生的能量屠苏的躯体根本无法承受，所以他的肉身也在蓬莱战后一同灰飞烟灭。莫说有没有起死回生之法，躯壳已经消失，灵魂无处依附，又何谈复生。
“晴雪，当初在乌蒙灵谷，还是你劝我人死不能复生，此乃天道，无可回转。我没有这种想法。”
风晴雪决定在方府逗留几日，既然屠苏决意已定，她也不再执着，待与好友们叙叙旧，她就回幽都安心当她的灵女去了。
百里屠苏在那日与陵端交谈过后，便再未去过那人近旁。当然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与此同时，方兰生这几日也忙叨得很，让月言说那就是无事瞎忙。兰生仔仔细细却又偷偷摸摸地观察着晴雪和屠苏，脸色越变越难看，月言问他他又什么都不肯说。最后，兰生终于忍无可忍，决定去找屠苏谈谈。
百里屠苏被满面怒容的方兰生堵在屋里，深感莫名其妙。
“百里屠苏！我警告你！你可不许欺负晴雪！”
屠苏听罢，心中疑惑更甚。
“兰生，我没有欺负晴雪。”
方兰生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拉起架势开始给屠苏摆事实讲道理。
“屠苏，晴雪为了寻找复活之法，走遍大江南北，特别辛苦。”
屠苏疑惑点头，“是，我知道，是我给她添麻烦了。”
兰生稍感欣慰，继而又道：“你明白就好，那就别做对不起晴雪的事。你们两个走到今日不容易，晴雪这样好的姑娘，你要好好珍惜呀。”
屠苏此时终于听出哪不对味儿了。
“兰生，你究竟在说什么？我和晴雪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百里屠苏话刚说完，方兰生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利箭一般直直刺向他。
“屠苏，当初你和晴雪相互扶持，走过了那么多难关，这患难之情总不能说忘就忘。虽然别人都还没看出来，可你休想瞒过我。百里屠苏，你老实交代，你对陵端是什么想法？”
方兰生当初见屠苏对陵端关护有加，只觉有趣得紧，心说这木头脸可真是个活宝贝，以德报怨能做到这份儿上。可陵端在他府上住得越久，他就越发觉得百里屠苏不对头。百里屠苏的一举一动，在兰生心里已经完全超出了以德报怨的范畴。后来想起晴雪，他的心噗通落到了肚子里。对嘛，屠苏有晴雪呢，他瞎琢磨什么。百里屠苏还在天墉城时与陵端的恩怨他也并非全部了解，屠苏这么紧张陵端一定有他的道理。此番晴雪归来，兰生十分高兴，结果这个百里屠苏，心思明显不在晴雪身上，真的是太明显了，兰生作为过来人，看得再清楚不过。
屠苏脸皮薄，这般被人误会，颇感窘迫，他若活着，大概脸颊早已红透了，不过还是严肃澄清道：“兰生，我与晴雪只是好友，再无其他关系，你不可乱说。”
兰生一听，立时又着了急，“百里屠苏，你和晴雪在一起那么久，现在却说这个！我真是看错你了！”
“兰生！”屠苏凝眉低喝，“是你误会了！若不信我，你就去问晴雪，看她会如何告诉你。”
兰生本还气势汹汹，猛然被这话给噎住。
“可是，可是你们一直那么亲密无间，我们都觉得你们在一起了啊。”
百里屠苏不得不一再向兰生保证自己并未与晴雪有男女之情，“……再者说，即便我与晴雪情投意合，可我现在已是这般情况，又能如何。兰生，我已经死了。”
兰生陷入沉默。与屠苏在一起久了，仿佛还是以前的日子，经常就忘了眼前人只是停留在阳间的一缕魂魄而已。兰生再未多言，怅然离去。
方府后园。
陵端看着莲池中央扑腾不停的小黑点，一咬牙，扔下木杖，扶着接岸的桥栏慢慢探入水中。
“嘶……”
入水的瞬间，便觉有千万根细针一齐戳刺进双腿，寒水直漫到腰际，冷的陵端狠狠打了个哆嗦。轻吐出一口气，脚在池底探了探，陵端放开手，尽力稳着身子蹚去池中央，结在岸边的一层薄冰随着他的动作浮散开来。眼见就到了，陵端拨开枯荷，伸手一捞，将黑乎乎湿漉漉的一团从水中提起，揣进怀里。
“你这小傻猫，”陵端转身往回走，颤声道，“是方兰生养的吗？这么冷的天，不会游泳，还敢跑下水？不怕淹死吗？”
陵端回到岸边，将小猫放到岸上，自己握住桥栏，挣扎了半天才爬上去。透湿的衣裤紧裹住下半身，冷风一吹，陵端只觉两腿发木，颤颤悠悠，浑似不是自己的，站也站不稳。他弯身用力搓搓双腿，一手拾起木杖，一手将瑟瑟发抖的小猫重新提溜起来揣到怀里，还好上身没怎么湿，不然还没等他带回去，这小家伙恐怕已经冻死了。
陵端紧挪着步子向园外走，忽听见外边传来急切的呼唤声。
“小黑球！！！”
一个纤瘦的蓝色身影奔进后园。
“小黑球！！！”
那女子四下一扫，远远看到亭边站着一人，那人衣襟里露出了一个黑黑的小脑袋，伸脖看向她。
“小黑球！”
女子喜笑颜开，飞快跑了过去。
“小黑球！不是让你好好待在屋里吗？怎么不听话乱跑！看我不好好打你屁…………陵端？”
近些日子，陵端不曾出门，那日夜里吹了风，身上到底有些难受。他倒是听闻方府来了新客，却没兴趣打听，没想到是风晴雪。那风晴雪跑到近前时，陵端慌乱的神情已经重归平淡。
“你的猫？”陵端生硬道。
晴雪没想到自己会碰巧遇见陵端，一时间尴尬到不知如何是好，忽听对方开了口，忙连连点头称是。
“对对！它是…”
“它是自己掉进水里的。”陵端打断道。
晴雪愣了一下，脸腾地红了。
“我知道。”她小声说着，“我没觉得是你做的。谢谢你救了它。”
从陵端手中接过小黑球，晴雪发觉对方的手一直微微发颤，心思这才移到陵端身上，抬眸看去，是湿了大半的衣服，陵端面色霜白，唇无血色，人本就瘦的不行，又微缩着身子立在原地，模样很是狼狈。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你看我！你衣服都湿了，快回去换换吧！”
晴雪语气懊悔，催促着陵端回去换衣，陵端也不多留，他也无话可与风晴雪说，便拄着木杖径自往外走。晴雪见人这般模样，心里总归有点不大放心，便迟疑地跟在后面。未走到园门，一个红影从外面倏然飘过。
“晴雪？晴雪？”
“苏苏！”晴雪赶忙应声，“苏苏我在这儿呢！”
百里屠苏听到呼喊，急忙往回返。
“晴雪，午饭快好了，月言正找你回…二师兄？你这是…”
屠苏看看陵端，又看看晴雪，面色变得十分难看。陵端停下脚步，心中好奇屠苏看到此番情形会想到哪去，往日坏事都是他做，坏人都是他当，现在他心爱的姑娘一脸哭丧样，只怕是该和自己急了吧。陵端这般琢磨着，孰料屠苏根本不问原委，只是催促他回屋换衣，又说了句阿棋在哪。
阿棋？陵端心中笑笑，他如今恢复了不少气力，怎么好意思一直白白使唤方家的仆役，两天前他就已将阿棋退还给方兰生了。除去三餐仍是阿棋来送，其他时间都只有他一人，他还乐得清净。
“我能照顾自己，不需要总麻烦别人。”
陵端实在冷极了，也顾不上其他，回完话，便尽量加快脚步往回赶，方行至门边，忽闻上空“咻”的一声，有抹蓝光拖曳而过。陵端全身僵住，只听得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熟悉到令他心脏揪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声音颤抖着，那般惊喜，又那般怀恋，唤道：
“屠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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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越儿终于出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