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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端】君非良人(重修版)三


【越端】君非良人(重修版)


by EmmaYYAM


*不!是!新!文!!!看过的旁友们可以绕开

*这是一个陵越和陵端的前世今生的故事,然后张大佛爷在里面打了个酱油。所以,没!有!一!八!

*完全没按剧情走,私设很多

*欧欧西

*前情:       


       三


       陵端伏在陵越背上,感觉自己做梦一样。大概真的是梦吧,陵端迷迷糊糊地想,临死前的幻觉而已。渐渐涌上的倦意让陵端心神涣散,未等他分辨清楚,已耷下眼皮昏睡过去。

       天色渐晚,夜幕自天际缓缓收拢。陵越减缓速度落至地面,念诀收剑,将背后的人轻轻向上托了托,往天墉城内走去。陵端从昏睡中惊醒,略动了动,轻声问道:“师兄,我们到了?”

      “嗯。醒了?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能进屋了。”

      “嗳。”

      “掌教真人!您回来了!”看守山门的弟子迎上前来。

      “回来了。去找人准备一套一人的起居用品,送到我房里。”

      “是。”

       陵越继续往里走,边问陵端身体可有不适,三言两语间已行至门前。陵越屈身放下陵端,一手将人揽在身旁,一手推开门,扶着陵端进了屋。除去厚厚的外套,陵越便把人妥帖安置在床上。

      “你先休息一会,我去煎药。冷不冷?要不要再盖一件?”

       暖屋让陵端倦意更甚,他确是有些疲累,就没开口,只摇了摇头。

       陵越先到药阁拣选药材,之后去了厨房,待药炉稳稳煎在火上,又腾出手煮了碗白粥,拿上碟小菜。出门前嘱咐好一位弟子等药煎好送去他屋里,就回了房。

       陵端又睡着了。

       陵越不忍将人叫醒,取凳搁下小菜,手里磨蹭着,等粥慢慢吹凉,摸着温度差不多了,才轻晃陵端的肩膀。

      “陵端,陵端,醒醒……”

       陵端眉心微蹙,眼帘轻颤几下,慢慢撑开眼。

      “师兄……”

      “来,起来喝些粥,药还需等会才能煎好。”

       陵越扶着陵端起身靠坐,随后端过粥碗作势要喂。

      “师兄,我自己来吧。”陵端有些不好意思,止住陵越的手,接过碗勺慢慢喝,陵越不时夹些菜布到粥碗里。不多时一碗粥就见了底。

      “够么?要不要再吃些干粮?”

       陵端笑着揉揉肚子,“不用,吃不下啦。”

       收拾好碗筷,陵越坐回床边查看陵端的伤腿。

      “还疼么……”由膝头轻抚下去,陵越询问道。

       陵端略作犹豫,答说:“…平时不太疼,阴天下雨或天寒时会很疼……”

       陵越脸色不好看,陵端知道他师兄肯定又在自责了。

      “我已吩咐了弟子去请大夫……好好调养,总会好的。”

      “嗳……”

       陵端心里很不好受。陵越不会不清楚他的身体状况,可他不想说破。陵端明白,陵越是见他这般光景心里愧疚,想要弥补。他没办法宽慰对方,只得应承了一声。横竖也是要死,倒不如让陵越去忙,总归是尽了心力。等他死时,大概陵越也能好受一些。


      【笃笃笃……】


       陵越起身开门,接下药重又坐回床边,陵端抬手去接,被陵越躲了过去。

      “别碰,还烫着,我来吧。”

       陵越吹着给陵端一勺一勺喂完药,再看去,陵端瘦削的面颊浮起了一层浅淡的粉色,总算不再是惨白一片。略歇片刻,饮下几口清水,待药安稳进了肚,陵越便扶人躺下,自己出去收拾了药碗,回来稍事洗漱,吹熄灯火,解带宽衣躺到床外侧。

       此时还远未到陵越平素就寝的时候,不过陵端需要休息,他也不愿点灯打扰。

       只这一会的工夫,陵端又咳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陵越翻身侧卧,手探入被下抚着胸口给陵端顺气。

       多久不曾与陵越这般亲近了,本以为至死都不会再相见的,陵端暗暗想着,突然委屈起来,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

       良久,咳声渐止。

      “睡吧,”陵越抽回手,把被缝压好。

       陵端阖上眼,缓过一阵,等胸口的紧绷感渐渐舒解,困意也搅散了思绪,没多久就睡熟了。

       月色透窗纱。

       陵越看着在身旁安眠的人,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翻来覆去晃动的全是陵端的身影。小时候白白嫩嫩可爱的陵端,晚上怕黑偷偷跑来找他挤着睡觉的陵端,拖着木剑叫嚷着要和自己一起练功的陵端,调皮捣蛋的陵端,指导其他师弟修炼的陵端,处处和屠苏作对的陵端,入魔的陵端,被赶出天墉城的陵端,跛着腿乞讨的陵端,还有,一个人在山中等死的陵端。

       陵越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生疼生疼。仔细理论起来,陵端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确确实实有他的责任。

       当初,陵端三不五时地挑屠苏的错,他只当是陵端不满屠苏占去了自己的精力。他本欲找陵端好好谈谈,奈何陵端不愿理睬他了,总是阴阳怪气地说不了两句话便找借口离开。陵越无法,只得作罢。屠苏身上所背负的秘密不能外泄,而他体内的煞气又极其危险,权衡轻重,陵越只能将陵端的不满先放在一边,悉心照顾屠苏。他也未曾想到,陵端后来竟越来越刻薄过分,心里难免感到失望。所以陵越想着,等有朝一日找到了化解煞气的办法,他再好好地向陵端解释,那时他肯定会理解的。

       陵端确实理解了,可陵端快死了。

       人愿总是跟不上天意,他错失了最好的机会。肇临的死是最后一根稻草,在陵端最痛苦、最脆弱的时候,他完全不曾体谅对方的感情,生生由得这个小师弟从失望到绝望,最终,一切都变得无法挽回。

       他怎么就忘了,他这个小师弟啊,从小就是认准了什么就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陵越深感自己愧为师兄,他想保护的人一个也没能留下。如果他当初能多给陵端几分耐心,或者强硬些将他留下听完自己的话,或许事情也到不了今天这一步。他更加后怕,假如他再晚几日下山,陵端就真的那么孤零零地去了。

       这是陵越的心结,却远不止于此。

       陵越知道陵端的秘密,知道这个小师弟对自己的心思。

       自从陵端离开了天墉城,他的住处便一直空置着,众人皆对此事避讳不谈,这地方也甚少有人再来。陵越曾试探着对涵素真人提起该如何处置,涵素却完全不想多谈,他也只得作罢。蓬莱海难过后,陵越才真正结束了在外奔波的日子。难得清闲下来,他收拾了屠苏的厢房,又踏进了冰壶秋月阁,许多物什被他规整妥当留了下来,只等接回陵端原样归还。也就是在那时,他才终于发现,这个小师弟的心里对他存着别样的心思。

       那日午后,陵越整理床褥之时,在枕下发现了一只扁木盒,他怕是什么贵重物品,就打开看了看。盒里一方锦帕,里面似乎包裹着什么,他小心捏起,摊开来发现是一枚羊脂玉扣,触手细腻温润,虽算不得什么珍品,却也是上好的玉料。帕子下面压着一张字条,上书'陵越收'。

       是陵端的字迹。

       一时间,陵越有些发懵,又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才确定自己并未看错。想起芙蕖原先执意要送给自己的剑穗,陵越怎会看不明陵端的心思,只是此物毫无雕饰,不知是要拿来做成什么。后来两人生分了,这玉扣终究没能送出去。

       陵越震惊不已,慌乱中也没敢深想下去,只是下意识将玉扣放入内兜,随即抱着收整好的东西匆匆出了门。

       自此后,陵越的心就没有一日平静过。往日陵端的种种变化究竟因何而起,他终于明白了。

       陵越找到了原因,却也陷入了迷茫。他原本只是想把陵端接回,让对方有个安身之所,再将多年来的纠葛一并解释清楚,若能解开陵端的心结便是最好。可他从未想过陵端的心结竟是自己。

       陵越自幼长于天墉城,心地清净,又以其师尊紫胤真人为楷模,一心苦修,甚少沾惹凡俗欲念,唯一一回便是师妹芙蕖送来的剑穗。陵越素未动过这般心思,哪怕知道芙蕖会伤心难过,仍然硬下心肠坚定拒绝,好在芙蕖如今已从伤痛之中走了出来。握着陵端留下的玉扣,陵越却不那么确定了,倘若陵端送来此物,他……他或许无法开口说不。

       比拇指略大一圈的玉扣,贴放在陵越左胸口,再未离过身,心每跳动一次,他便会想起陵端。

       情念由心生。

       恍如云开雾散,陵越骇然发觉,自己恐怕已不再是以前那个道心坚定、寡情少欲的人。再到昨日,他敲开山里小屋的那扇门,看见形销骨立的陵端昏倒在他面前,他的心慌的直欲跳出胸膛。失去的恐惧让他最终明了,自己的心意,与陵端一样。

      “咳咳…咳咳咳……咳……”

       低弱的咳声打断了陵越的思绪,‘再不能辜负他了……’陵越轻抚陵端的脸庞,暗暗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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