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端】君非良人（重修版）五
【越端】君非良人（重修版）
by EmmaYYAM
*不！是！新！文！！！看过的旁友们可以绕开
*这是一个陵越和陵端的前世今生的故事，然后张大佛爷在里面打了个酱油。所以，没！有！一！八！
*完全没按剧情走，私设很多
*欧欧西
五
陵越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再醒来，忙得团团转。
夜半一场变故，陵端的光景已是大不如前，今日才醒来时，面色灰败，几乎连话都说不出。饶是有陵越运功为他疗伤，于他糟透了的身子而言也是杯水车薪，一半时根本不见多少起色。陵越心下忧急，先去请了凝丹长老来诊。
凝丹长老是整座天墉城中最精医术之人，看过便留下几丸丹药，只是私下对陵越摇头，称自己医术不精，无能为力，还需另请高明来瞧。
陵端的胸口一直隐隐抽痛，虽不很痛，但极磨人，他疼得有些躺不住，翻来覆去在床上辗转，却又无力起身。晨起还勉强吃了一碗粥，到了午间，喂下的粥根本没在胃里停留多久，就被呕出了大半。眼见陵越铁青着脸，陵端便握住他的手无声安慰。陵越不说什么，焦急心痛全部压在心底，只是反握住陵端的手，轻吻他额头，默默陪在床侧。
后来服下丹丸，陵端方觉舒服不少，难得安安生生躺了一阵，浅睡了一个多时辰。
当日下午开始，分派在外的弟子们陆续返回。陵越房里热闹了几日，出入不断，各处名医轮番看诊，最后合计着拟了一张方子留下。
陵越自是又被单独请出面谈，众人皆言无法，脏腑病势过重，早已药石罔效。陵端如今也不过就这么一天天地遣着，捱到几时算几时。
这般结果教人心底发凉。不过陵越并未放弃，也给紫胤真人施法去了信。
方子不治本，但到底是有用的。服了几日黑魆魆的苦药汁，陵端的精神明显见好，脸上也有了光彩，陵越的心总算放下一些。
陵端略有恢复，才有精力回想那晚的情绪失控，心里便觉不大自在。他不想陵越看到他那般模样，不想让陵越更加愧疚。他的心事就该烂在肚里，不能再给陵越增添负担了。
还有百里屠苏，此事也当做个了结。
“师兄。”陵端将陵越唤来床前。
“何事？”
“我想见见百里屠苏。”
陵越微微一怔，半天没有作声。
“大师兄，”陵端靠着软被坐起，慢条斯理道：“肇临一事，我毕竟冤枉了他，论理该当面讲清。我欠他一句抱歉。”
陵越仍是沉默，片刻后开口道：“这几日忙忘了，有件重要的事还未告诉你。欧阳少恭死了，肇临的仇报了。”
陵端深吸口气，眼中泛起水光。
“真好……他死有余辜……”陵端冷冷道，继而又问，“是百里屠苏？”
陵越点头，“对。”
“那我更该谢谢他。”
陵越垂眸，“他……没有回来。”
陵端皱眉，有些意外。
“蓬莱之战都过去那么久了，他为何不回来？”他略一思忖，又道：“是因为风晴雪？他不修行了？”
“不是……陵端，他……我不知他何时能回来。”
陵端虽然感到惊诧，却还是说道：“那大师兄，能不能麻烦你给屠苏去个信？他大概不会愿意见我，但我想见他一面。”
陵越闭口不言，思索片刻后起身走去衣柜旁。柜旁有两只大木箱，陵越搬开上面的一只，打开下面的一只，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长长的东西，看样子是一把剑，揭开布来，是焚寂。
陵端看着摆在床前的焚寂，心中由疑惑逐渐转为震骇。剑修之人，人在剑在。除了像他这样的已丢了剑，百里屠苏的佩剑无论如何不该放在陵越手里。如此，便只有一种可能。
“师兄……他……对不起，我不知道……”
陵越点点头，道：“屠苏有过不满，这我知道，只因你们不肯信他。不过，他并未真正责怪过你，你的心情，他能理解。陵端，此事就让它过去吧，不必耿耿于怀。”
焚寂已经没有灵力了，陵端知道。他伸手轻轻抚过剑身。
“大师兄，”陵端轻声道，“我不明白。当年屠苏总是入魔一样，六亲不认……如果他不是……究竟是怎么回事？”
时至今日，一切都已尘埃落定，陵越终于能把隐瞒多年的秘密讲给陵端听。
就是这把剑，陵端紧紧握住剑柄，复又松开。
就是这把剑，害了肇临，也害了百里屠苏。
害我丢了师弟，也害陵越丢了师弟。
想到此处，陵端忽觉心口酸痛，窒闷得很。
“师兄，屋里憋闷，带我出去透透气吧。”
山门前，陵端捂紧兜帽，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倚在陵越身上。极目望去，昆仑群山尽是一派苍凉萧索之色。
景年似一年，人却早已不同。
陵端扭头看着陵越，感伤之情忽然涌上心头。
我会尽力多陪你一段日子。陵端紧了紧握着陵越的手，暗暗想到。
几日后，紫胤真人自云游途中返回，赶往天墉城。陵端听闻消息，心里很是忐忑，想起昔日所作所为，他不知紫胤真人肯不肯原谅他，更不想陵越在其中作难。
他犹自胡思乱想，紫胤已到了天墉城。陵越将人请入，陵端忙扶着床柱下床施礼，随即被紫胤制止。
“无须多礼，坐下吧。”
紫胤真人坐到床边，给他细细地搭了脉，微拧了下眉头，又看过陵越递来的方子，接着嘱咐他不要思虑过甚，好生在这儿安身，照方仔细调养便是，然后就与陵越出了门。陵端自然没有错过那些细节，心下了然。
‘师兄这次应该死心了……’
陵越跟在紫胤真人身后，一路行至院门口。紫胤真人渐渐停步，回身看向他：“陵越，师尊无能为力。”
“师尊，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紫胤摇头，“你也明白，单废去武功，不至如此。只是他一直未能好好调养，伤势久而未愈，以致身体日渐衰弱。观其脉象，应当还有心事作梗，积郁成疾。到如今，已是五内皆衰，无以为继，便真有灵丹妙药，他的身子也无法消受。”
紫胤顿了顿，叹息道：“陵越，为师实在是无力回天……你便让他服药，小心将养，或许能多遣些时日。”
陵越缓缓拱手，“……多谢师尊。”
才送走紫胤真人，陵越心事重重地往回走，不出片时便听到了芙蕖的呼喊声。
“大师兄！大师兄！”
陵越转身，看着芙蕖跑到自己面前。
“芙蕖，你是今日出关？我都忘了。怎么样，进益如何？”
芙蕖并不答话，“大师兄，我听师弟们说你找到陵端了？！”
“是，他现在就在天墉城。”
“他还好么？快带我去见见！”
陵越点头，与芙蕖一起往回走，两人才进了门，就听见一连串的咳声传来。陵越赶忙倒了半杯温水递到陵端手里，又顺手给他揉揉胸口。
“咳…咳咳……多谢大师兄。”
“……二师兄……”
陵端放下瓷杯，看向从陵越身后走出来的人。
“芙蕖！唉……我如今可不是你二师兄啦！”陵端对芙蕖调皮地笑笑。
芙蕖暗暗心惊，陵端的状况比上次见到时还要差，整个人瘦的不成样子，面白如纸，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陵越给芙蕖搬来圆凳，自己则坐在床边。
“二师兄…你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咳……之前做了太多错事，老天爷来罚我啦……”
芙蕖见陵端笑意融融，虽是心里黯然，却也不敢表露出来，还要强装镇定。
“二师兄，你就在这里安心养病，身体慢慢会好的。”
“嗳，好。”陵端满口答应，他更不愿让芙蕖担心。
陵越此时插话道，“芙蕖，既然你已出关，我正好有事交代。陵端这里离不了人，城内事务繁杂，我实在有些分身乏术，以后要麻烦你多分担些。”
“师兄，咳咳…不用，我没事…”陵端连忙回拒。
“没问题。”芙蕖干脆应下，“大师兄你就放心交给我吧，若有决定不了的我再来打扰，你就好好照顾二师兄。二师兄，你休息吧，我这就去忙啦。”
陵越起身去送芙蕖，步下石阶走出几步远，芙蕖便把陵越拉到一旁。
“师兄…”她神色担忧，小声问道，“二师兄…是不是不太好……”
“……你二师兄怕是…时日无多了……”
芙蕖立时便着了急，压着声音急促道：“怎么？难道真的治不好吗？方才我看紫胤真人来过，难道也没有办法？”
陵越只有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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