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端】君非良人（重修版）八
【越端】君非良人（重修版）
by EmmaYYAM
*不！是！新！文！！！看过的旁友们可以绕开
*二更！(〃'▽'〃)
*太难改了，想骂人……
*这是一个陵越和陵端的前世今生的故事，然后张大佛爷在里面打了个酱油。所以，没！有！一！八！
*完全没按剧情走，私设很多
*欧欧西
八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果如还虚真人所料，陵端安安稳稳地度过了一整个冬日。然而之后，陵越也果如他自己所言，日日陪在陵端身边，不肯离开寸步。
入了早春，情势急转直下。陵端的身子忽然就变差了，让人措手不及，平日里睡的越来越多，之前那胸口疼的毛病又添了回来，疼起来就是一身冷汗，缩着身子连话也说不出。陵越见人这般，索性一切教务全都推了，没有十分要紧的事他一概不管。
陵端时常咳嗽，喉咙里呼哧呼哧的，陵越便端着痰盒在旁守着，只见那咳出的痰液里总掺着缕缕血丝。陵端心知这是积年的伤病一齐找了来，故也不觉得什么，可陵越的一颗心却提到嗓子眼没放下过，将人抱在怀里不时渡些真气过去，面色阴沉。
到了仲春时候，闹的却不这样厉害了，眼瞧着倒似是略有好转，可也仅是眼瞧着罢了。胸口确乎渐渐没了痛感，只觉闷沉一片，有些压得慌，有些透不过气。陵端自己清楚，他的身子是越发不济事了。
一日，陵端午睡醒来，发现陵越不在身边，于是披上衣服起身寻找。
一拉开门，便看见那人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发着呆，面色凄惶。陵端慢慢挪到他身边，陵越竟丝毫没有察觉。
“师兄？”陵端伸手在陵越眼前晃悠，“大师兄！”
陵越回过神，“陵端，你醒了。”说着伸手帮对方把外衣套好，拉过人来坐到自己腿上。
“师兄，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陵越握着陵端的手，轻轻摩挲。
“我真想留你在身边……”
陵端‘啧’了一声，“大师兄，我不是在这儿呢嘛！”
陵越眉头紧锁，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之后又闭口不言，只是收紧双臂将人抱进怀里。
“师兄……”陵端轻喃。
“我知道瞒不过你。”陵越缓缓道，“我知道你清楚自己的状况。我从来不提，你就顺着我，我都明白，你是不想让我难受。”
“你的病情，我并非不清楚。是我没本事，留不住你……”
陵端眼中闪过一丝苦楚，垂眸仔细想了半日，看着陵越缓缓道：“师兄，你的心思我都明白。”
你一直为我担忧发愁，几乎不曾安过心，何时像现在这般憔悴过。
抚过陵越的眉眼，陵端继续道：“我也想着什么时候谈谈，既然师兄今日提起，那你就听我一席话。哪一日我走了，你就再别惦记，若能忘了我，最好。”
陵越目露惊痛之色，张口欲言，却被陵端制止。
“听我说完。我知道这不是容易的事，但这是我的心愿。”
“大师兄，我同意跟你回来，是因为我以为你心里觉得亏欠了我。那时你说你不该对我疏于照顾，我只想着你是觉出自己确实偏袒了屠苏太多，而不曾注意到我的感受，又看我变成现在这样，你心里愧疚。”
“我不愿看到你那样。什么亏欠不亏欠，我不想较真了，我只想你别因为我而责怪自己。”
“所以我才决定和师兄回来。你想让我养好身体，那我就听你的。你尽了心，我走的时候你便不会那么难受。”
“我不知道你爱我……”陵端轻声道，“我不知道……如果师兄你早些告诉我，我决不会让你白忙一场……我不会跟你回来。”
陵端想象不出看着心上人死在自己眼前该是如何绝望。陵越死在他眼前，他却无能为力，会是什么滋味呢？陵端想都不敢想。
“大师兄，我多活了这些时日，还有你日日陪伴，已经没有遗憾了。师兄修为甚高，又一直有志登入仙途，日后该继续刻苦才是，不可被这段感情拖累。”
陵端认真说完，却听陵越灰心道：“你不在身边，成仙又有什么意思。况且，只怕我已修不成了。”
陵端顿时气急，“大师兄，你怎能这样想？我的命就这么长了，这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可你后面还有那么多年。大师兄，你说出这般丧气的话，让我如何安心？我不过几个月的光阴，却要害你一辈子，我如何安心？”
“别急，别急。”陵越柔声安抚，“以后等我也死了，也入轮回，到时还去找你。”
融融春日里，陵端突地打了个寒颤，他心下骇然，只觉浑身冷意森森。陵越当真是心神大乱了，竟生出这等荒唐的念头。死生往复，岂是他们这等凡人想如何就如何的，思及此，他干笑两声，压着嗓音说：“大师兄，到时候我不记得你，你也不记得我，要到哪里去找？师兄要是这样想不开，倒不如用风晴雪留下的什么……玉横？把我的魂魄引出来，渡进那玉扣里陪着你，还更靠谱。”
陵越梗直脖颈深吸口气，继而叹息说：“你就胡闹罢。三魂七魄，岂可儿戏。”才说完，忽然身形一僵，直看进陵端的眼睛，急切道：“陵端，你是认真的？”
突如其来的一问让陵端愣在当场，隔了半晌方摆正脸色，紧握住陵越的手，道：“师兄，玩笑而已。师兄你千万别再吓我了，就听我一回，等陪我走完这一世，就静心修道，别再挂念了。几十年呐大师兄，不要荒废掉。”
“可是我……”陵越突然哽咽，摇摇头，强忍住涌上眼底的热意，别过脸去不再开口。
陵端看着陵越，眼眶一热，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陵越对他的感情竟这么深，比他以为的还要深。陵端突然意识到，倘若自己死后轮回转世，这大千世界、茫茫人海，陵越必定会牵挂一生，如此执念深种，怕是再与成仙无缘。
“师兄，如果我陪着你，如果我留下来……”
假如他当真入了那玉扣，留下来时时陪伴，陵越大概可以安下心来修行，以他的资质，或许更容易修成仙身。即便最终未能成仙，他能好好地陪陵越过完这一世，也无可遗憾了。
“陵端，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自私。”陵越勉强牵牵唇角，“没事了。”
“可我不放心！”陵端焦急地攥住陵越的袖管，之后又抬手摸上面颊，“师兄，只要你想，我就留下来。我还陪着你，好不好？”
陵越将人搂紧，感受着怀中人暖暖的温度，颤声轻喃：“我只是舍不得你……”他心里痛恨自己，这种时候还让陵端担心。
此一句撞进陵端心里，好似温酒入肚，熏暖了五脏，他柔声说：“我知道。我也不想走啊大师兄。”
“我后悔啊。若能与师兄做对神仙眷侣该有多好。”
他想，我只怕念念不忘会误你前程，才要劝你放下，我倒是真希望你永远不会忘记我。
“罢了，师兄，我不强求。修成也好，不成也罢，我都陪着你。”随即展眉一笑，打趣道：“没关系，如果以后师兄又有了喜欢的人，送我离开就好，不会怪你的。”
陵越微微蹙眉，没理会他的说辞，只是问道：“陵端，你信我么？”
“我信。”
“那你……原谅我想自私一回。你只放心，我答应你，会继续清修，倘若最后修成，送你进入轮回之后，我便一世一世去寻你。你可愿意？”
许我生生世世？陵端歪头仔细打量着陵越，心下惊叹。生生世世啊，他怎会不愿意呢？
“好，”他点头，笑盈盈地看着对方，“那我就等着师兄，师兄可千万记着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