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端】新桃换旧符（八）
【越端】新桃换旧符（八）
by EmmaYYAM
*按原剧设定来，陵端原来喜欢的是芙蕖，陵越没对谁动过心。突然想到我干嘛非要让端妹儿一直苦恋陵越呢对不对？总感觉大西轰莫名其妙就变成了负心汉，没劲没劲～
*私设多，更期不定
*狗血来了，大家接好
八
事不能做绝，话不可说满。
陵端再想不到，据那场夜谈才过去不到半年，变故陡生，打破了他长久以来的平静生活。
夏日贪凉，陵端多吃了几块瓜，便有些受不住。自从伤了身子，肠胃就弱些，饶是后来饮食多加留意又兼隔三差五地进补，也未能恢复如初。几块凉瓜下肚，不及消化，积在胃里窝了寒气，发了两天热，不得不向掌柜告假在家修养。今日终于退了烧，只因闲的发慌，也不顾体虚乏力，套上衣服将门一锁便往当铺走去。
陵端进门转了两圈，不见吴掌柜，铺子里只有票台拆货和一起上工两个伙计留守，还想着自己来巧了，若有生意还能帮的上忙，便同几人说笑一番，简单料理了一回事情。约莫一个时辰后，吴掌柜外出归来，步伐急促、面色凝重。
“掌柜的。”
吴掌柜定睛一看，回道：“陵端，你来了，病可都好了？”
“劳您挂心，服了两天药，已经没事了。掌柜的，您面色不大好啊，是有什么烦心事么？”
吴掌柜绕进隔间，在椅上坐定，皱眉抚须，过了片刻才慢慢道：“才刚我去送账目，到了那里才得知方老爷家中出事了。”
“什么！？”，陵端大吃一惊，“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就出事了？”
“唉……老爷夫人尚都安好，听说是方老爷的大哥遭逢了不测……”
大哥！？不可能……绝不可能……他武功了得，绝对不会……陵端神思恍惚，有些站立不稳。
“……对，我记得那人好像是你师兄。具体怎样我也没打听清楚，陵端呐，左右这里没什么事，今日你就不必上工了，若是担心，不妨过去看看。”
陵端忘了自己答了什么没有，也忘了自己是如何出的门，只知道再回过神时已站在了方府的大门前。他被领进门去，见到了方兰生。
“陵端？你怎么来了？身子好些了？”
陵端一把攥住兰生的袖子，急切道：“我师兄怎么了？”，声音隐隐颤抖。
兰生面色稍变，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你病着，本想过一阵子再让你知道，既然现在来了，告诉你便是，你听完可莫要着急。”
陵端喉咙发紧，说不出话，只好缓缓点了下头。
“昨日天墉城来了人，说不久前北方有妖魔现世，法力高强，为祸人间。各路人马几经对战均奈他不得，无奈之下去到天墉城求助。经过商议，他们决定集合所有武功顶尖之人，由我大哥带领前去屠魔。打斗中，几派高手均受了重伤，那什么魔尊被逼上绝路，狂性大发，我大哥为了拯救苍生，同弟子们布下阵法，与他拼死一战，重伤之下被带落悬崖，至今不知所踪。”
重伤、坠崖……思及此登时天旋地转，陵端心头剧痛，眼前一黑，摇摇晃晃就往旁边倒去。
“陵端！！！”
“陵端，醒醒，你可不能再有事。”
兰生把人扶到椅子里靠好，轻轻拍打着陵端的脸颊。少顷，陵端幽幽转醒，只觉周身冷的厉害，不住地打着抖，嘴唇嗫嚅，半天才逼出一句话来，细弱几不可闻。
“……苍生……又是苍生……傻子……为何……总不知爱惜自己……”
说罢眼中淌下一串泪。
及到有了事故，才真正显出兰生这些年的历练，不论心中多么焦急忐忑，依然神色自若，能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一桩桩事情。他先唤来小厮，将陵端扶去内院厢房歇息，命人好生照顾，又匆匆赶到客房与天墉城弟子商量事宜，端的是成熟稳重有担当。等全部办妥贴再去看望陵端之时，陵端已冷静了许多。
“感觉怎样？”
“好些了……”
兰生点点头，继续劝慰道：“依我看，我们也不必过于悲观。从我大哥失踪至今，已有十日左右，不过天墉城派出的弟子仍在寻找，既然还未发现他的……那就有希望。我相信，大哥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你最该保重身体，万万不可胡思乱想。”
“好，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
“还有一事问你，天墉城来的人，要不要见？我没告诉他你在这儿。”
“来的是谁？”
“陵川。”
“陵川啊……见见吧，这么多年了，以前的事，还有什么不能释怀。”
“那你等等，我这就去请他过来。”
兰生快步走出房门，不一会儿又带着另一人赶了回来，在门外略略交代几句，便将陵川让进屋，顺手带上了房门。
“二师兄！真的是你！”
陵端抬手对陵川招呼了一下，“是我，过来坐吧。”
陵川坐到陵端身旁，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仍觉难以置信。
“二师兄，这些年你一直住在琴川？为何不与我们联络啊，找不到你的音讯，师弟们都很担心。”
“我的错。我什么样，你们也清楚。心高，又爱面子，既是铸成大错被逐出师门，怎么有脸和你们联络。”，与师弟重逢，也算是件高兴事，陵端想笑笑，却是无论如何笑不出来。
“二师兄你这是什么话，过去种种我们的确都有过错，但我们永远都是你师弟，难道还会因此而嫌弃师兄不成？”
“我不是那个意思……罢了，都过去了，孰是孰非没多紧要。陵川，大师兄他……情况怎样？”
提起陵越，陵川也不禁露出忧急之色。
“掌教真人是带着陵孝、律义、秉悟和肇其一起离开的，掌教落崖不知所踪，他四人重伤未愈，还在天墉城修养。按掌教真人走前吩咐，城内大事小情现由戒律长老陵隐与妙法长老芙蕖代管。陵知师兄、陵云、灵音、灵渺一直在外搜寻掌教真人的踪迹，其余教派亦有相助，只是，仍未找到丝毫线索……”
听完陵川的描述，陵端又开始心慌气短，不得不凝神强压下胸口泛起的不适。好好的人，一个多月前才与自己通过信，说不日得了空闲便会来看看自己，如今竟遭此不测。
陵川见陵端一言不发，面色难看至极，虽不晓得二师兄与大师兄何时变得这般要好，还是赶忙开口劝解。
一干人忙乱了整一上午，到了午间，兰生留了陵端一顿饭，因不放心他的身体状况，还欲留人在自己府上小住几日。怎奈陵端坚称自己无事，定要回家，兰生没了法子，只得放人离开。
心不在焉走了一路，陵端进到家中，呆坐了一下午，滴水未进，头脑愈发昏沉，不知今时何时。忽而响起一阵翅膀拍打的声音，由远及近。阿翔从落日的余晖中飞入敞开的窗子，落在陵端面前。
什么都没有，没有竹筒、没有信、没有包裹、没有陵越，只有阿翔。只有阿翔，陵端干笑两声。
“你怎么来了，难道连你也知道他出事了么？”
阿翔歪头望着陵端，似乎明了他的心事，俯身蹭蹭搭在桌上的手，低鸣几声以示安慰。
“阿翔……”，陵端看向窗外，双目无神，声音哽咽，“……我终于明白了……我……我又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而我……可能连告诉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语毕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