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端】师兄我们同归于尽吧（七）
【越端】师兄我们同归于尽吧（七）
*芙蕖、陵越友情向
*私设多，全程放飞自我，狗血，ooc，不可深究，慎看
*不确定长度……
陵越终究是活下来了，醒来的时候人已被带回了天墉城。
陵端为此和他赌了七日的气，陵越自知理亏，好言好语哄了许久才算重又见到了师弟的笑模样。
之后的日子，没再有什么大风波，风霜雨雪，一晃眼就是十几年。
陵越本以为这样的好日子是能过到头的。
可是陵端消失了。
清晨时分陵越醒来，忽觉得左手腕子轻松了不少，抬起一看，玉镯不见了。陵越猛地坐起身子低头寻找，发现玉镯落在枕边，断成了三截。
陵越缓缓眨了两下眼睛，伸手拾起碎玉攥在手中，停了一瞬，掀开被子步下床榻。
朝阳藏在厚厚的云层之下，晨雾迷朦，远处的重重山峦若隐若现。庭院中泛着一片冷冷清清的白，木兰树秃了枝，枝杈刺楞楞地伸着，显得分外突兀。窗棂上爬了淡淡一层霜。
陵越只着了一层里衣，原是有法力护体，寒热不侵，现下竟也觉出了阵阵寒意。
“你说你，不是嘱咐我在你走之后也不能摘下么，怎么你倒不肯留下完整的给我。你送我的，我很喜欢……”
“什么都没了啊……”
一声叹息随着呵出的白雾飘散在空气里。
四日前陵端的身形开始渐渐变淡。陵越知道，陵端也知道，可两人都装作不知道。
这四日的时光与往日并无不同，安稳而过，平淡如水。
今天终于是走了。
陵越成了一个人。吃饭时一个人，睡觉时一个人；看书时一个人，打坐时一个人；上课时一个人，下山时一个人；喜悦时一个人，落寞时仍是一个人。
形单影只。
那三块碎玉被陵越收进了一个小锦囊中，贴身揣在怀里。
陵越有时会想，不知陵端的执念到底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留下，又莫名其妙的离开。
他有些后悔，最后那几天，他或许应当多表露些对陵端的爱意。陵越不是一个感情外现的人，自误会澄清的那日起，他没有再对陵端说过一句直白的爱，他对师弟所有的爱恋和情意都融在了细水长流的日子里。
可他终究有些后悔。
‘我本可以让他更开心的。’
陵越心念一转，又释然了。说与不说只怕没什么分别，陵端心里一定是清楚的，否则他怎会甘心离开。
挂心的人没了，挂心的事也只剩了天墉城，陵越满腔的情感和所有的精力都倾注于此，每日忙忙碌碌，很少能忆起那个古灵精怪的人。只是有时，有时会恍惚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唤他的名字，一如往昔，依旧令他心动。
如今，陵越躺在榻上，视线已不甚清楚，他看着跪在榻前的弟子，简单交代了诸般事宜。
“天墉城交到你手里，我放心。无事了，不必守着我，你出去吧。”
人之将死，才终于肯把深埋在心底的人重又捧到心头。陈年的回忆带来的不是酸涩，而是淡淡的甘甜，如同春日的甘露，一点一滴浸的整颗心柔软无比。
“……大师兄……陵越……大师兄……”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比以往更加清晰。
陵越阖上双眸，唇角微微翘起。
“与你种种，真似荒唐梦一场。还在下面等我么？别急，就来了。”
左手滑落摊开在榻上，一截碎玉自掌心滚出。
落霞孤鹜，秋意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