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端】师兄我们同归于尽吧（九）
【越端】师兄我们同归于尽吧（九）
*芙蕖、陵越友情向
*私设多，全程放飞自我，狗血，ooc，不可深究，慎看
*下更应该就完结啦~
陵端发现，自从陵越重伤醒来，就添了个习惯，除了练功打坐，不论在干什么，都会时不时地摸摸左手腕子。他起初还以为陵越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伤了手腕，可时间一长他就觉得不对了，其一是平时根本没有异样，其二是以他师兄的功力，怎可能这么久都无法恢复如常。这不，又摸了一下。
“师兄，你手腕是伤到了吗？”
“嗯…………你说什么？”
陵端见陵越眼睛还黏在剑谱上，也不再重复，直接拉过腕子仔细瞧了起来。
这样转转，那样转转，没事啊，他师兄一点反应都没有。陵端把镯子往下撸撸，又检查了几遍，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陵越，看着我。”
陵越放下书页，偏过头看向趴在自己背后的人。
“怎么了？”
“你总摸这镯子作什么？”
“我……”，陵越一顿，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大师兄，这不是梦，我没消失，我不会走的。”，一字一句，认认真真。
“……我知道……”
陵端看着陵越有些闪躲的眼神，心道你知道个屁，又骗我。转而又心疼起来，他师兄如此淡然的一个人，因为自己，如今竟这般患得患失。
陵端轻叹一声，挪到陵越身前坐下，紧紧握住他的左手晃了几晃。
“想不想知道这玉镯是怎么来的？我猜你的梦总不会连这个也编出来吧？”
陵越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最初看到镯子的时候，第一反应是陵端买来要送给某个姑娘的，后来想到自己，又马上否定了。他琢磨，要么是陵端买来不知做什么的，要么就只能是家人留下的。
“这玉镯，是我娘的。但不是留给我的。我家家境非常一般，唯一值钱的首饰就是这个。我外祖母给了我娘，我娘本是想生个女儿把它传下去，没想到这一辈子只得了我一个。我娘去世前，把镯子交给我，嘱咐说若是日后决定成家，就把它送给心上人。”
“我一个姑娘也看不上，心里眼里只有你，没办法，只能给你了。”
“怎么，哑巴了？”
“哎哟我的祖宗，你可千万别露出这副表情，你再这样，我都后悔当初留下来了。还不如直接入了轮回，让你一辈子都不知道，好歹你心里得盼着我还好好活着。”
陵越搂住陵端凑过来的身子，闭上眼轻吸一口气，忍住了眼底泛起的湿意，小声道：“那我就要找你一辈子了。”
“……可真是越来越婆婆妈妈了，大师兄，总这样想不开，还如何成仙？”
“我已动了凡心，你觉得我还能成仙？”
“为何不能？我师尊不是就成了吗？不过是更难些而已。以师兄你的天资，不会有大问题的。”
陵越不再接话，转而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人鬼都殊途，我若成了仙，你怎么办？”
“你管我怎么办！”，顿了顿继续道：“你是人，我便缠着你；你作了仙人，我一样缠着你，能缠多久是多久，你别腻烦了才好……”
“不会……”，陵越亲亲怀中人，“不会……”
寒来暑往。
陵越五十四岁之时，从山下带了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回来，收作弟子，取名玉泱。
玉泱可算是天墉城里年纪最小的弟子了，上山时才四岁。由于岁数太小，还不适合开始修炼，就在山上好好地玩儿了两年。
陵越领回玉泱的那日，陵端在西边山头看陵川和陵隐切磋剑术，结束后意犹未尽地飘了回来，一进门看到陵越正弄着一个小孩子吃饭，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他用力揉揉眼睛，又拍拍脸颊，再睁开眼，发现桌边坐着的一大一小都停了动作，正瞪眼瞧着他。
“你……这……”
陵越搁下勺子，轻轻推了推玉泱的后背，“玉泱，来，见过你陵端师叔。”
玉泱站起身子，略理理衣服，跪下就拜。
“玉泱见过陵端师叔。”
“哎哎使不得使不得！你快起来！”
陵端两步冲上前，也忘了自己除了陵越谁都触不到，伸手就要去扶，结果从玉泱小小的身体里穿过去了。
“你看你！怎么教的孩子！跪什么跪，还不快让人家起来！”
“玉泱，起来吧。”
玉泱起身坐回桌边，却没有动筷。
“小玉泱，别拘束，继续吃吧。师兄，终于决定收徒啦？”
陵越给玉泱碗里布了些菜，不疾不徐地说：“是啊。入我门下，拜你不是应该的么，你急什么。”
陵端先是一愣，继而狠狠剜了陵越一眼，小声斥道：“你不害臊！”
陵越偏过头瞧了瞧陵端，抿着唇淡淡笑了，右颊边隐隐露出的小酒窝晃的陵端半天没回过神。
玉泱小，陵端不让往弟子房里送，就在陵越的卧房中另支了张小床，一住就住了两年。玉泱在房里的时候，越端二人须要注意分寸，不能随心胡来，睡觉时即使有帐幔遮挡，陵端也不肯再窝进陵越怀里了，往玉镯里一钻就算完事。
玉泱刚开始还有些拘谨，但毕竟还是小孩心性，没几天就让陵端逗疯了。小小的玉泱不是很明白陵端师叔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小孩子认准了什么就要一直做下去，他想要陵端师叔抱抱，所以特别喜欢扑陵端，可是每次都会从师叔的身子里穿过去。
失败失败，总是失败。
为什么师尊能抱着师叔，我就不能呢？玉泱真是委屈极了，问陵端师叔是不是不喜欢自己，然后瘪起嘴啪嗒啪嗒掉起了泪珠。陵端一看，嚯！这还能忍！急的他呀，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饶是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漫无目的的四处看看，忽而把目光盯在了正在树下打坐的陵越身上。
‘师兄，对不起了。’
决心一下，当即就附到了陵越身体里。陵端起身跑到玉泱跟前，给玉泱擦擦眼泪，抱起小小的身子就哄了起来。
“小玉泱～乖～不哭了哦～我是你陵端师叔。玉泱那么可爱，师叔怎会不喜欢呢？你说对不对啊？”
小玉泱眨掉眼中的泪水，看到自己师父的大脸近在眼前，笑的开怀，露出了一口大白牙，还不停地说自己是陵端师叔。玉泱给唬得愣住了，抽噎了两下，之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声音震天响。
陵端听着耳边撕心裂肺的哭声，一下子就挫败了，丧气地退出了陵越的身子，两人轮番哄了许久才止住了玉泱眼里不断淌下的泪水。
这是陵端唯一一次附了陵越的身，就这一次，终身难忘。陵端颇受打击，心情灰暗了好些天。
彼时的陵端哪能想到，这个成日里追在自己身后跑跑颠颠的小娃娃，年岁愈大愈变得和他师尊一般无二。
“都怪你！好好的一个孩子教成了小老头！和你小时候一样一样的！你看看，他现在见了我，都不怎么笑了，带他玩，也不去了！”
陵越收了剑，拉着陵端坐到水边，把人往怀里一带，微笑道：“玉泱资质上佳，肯刻苦修炼，这是好事。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别不开心，他不对你笑，我对你笑，好不好？”
陵端白眼一翻，生生被陵越给气乐了。
“越老越没正经，鬼上身了吧你！”
“没有啊，你不是在我身边呢么？”
陵端拧身把陵越扑倒在地，一人一鬼在草地上扭作一团。
“好了好了，不闹了。”，陵越将陵端额边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撑着坐起身子。
“今日芙蕖回来，算算时辰也快到了，我们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别怠慢了他们一家。”
“哦对对。”，陵端拉着陵越站起身，“快走快走，那厮要是让师妹受了委屈，绝饶不了他！”
两道身形相携走出后山，斜阳淡照，草树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