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端/伪越端】触不可及（十九）
【苏端/伪越端】触不可及
by EmmaYYAM
*嗯，本故事是一个没有成形的大三角，屠苏单箭头陵端，陵端单箭头陵越，然后陵越没有箭头，但主要写的是苏端苏，所以不知道tag该怎么打，该不该打越端呢？按我目前的想法提到陵越应该是蛮多的，唉伤脑筋。先打上吧，有什么好建议同志们可以提给我～
*前情：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十 十一 十二 十三 十四 十五 十六 十七 十八
十九
“……你就听我的！不准再有意见！也就是我，为你这木头脑袋操碎了心！”
未至院门，便已听到了方兰生怒气冲冲的声音。陵端略微犹豫了一瞬，思索着自己该不该进，不过下一刻对方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差点与他撞个满怀。
“陵端？”兰生受惊后退半步，跟着走来的屠苏也慌忙向后退了老远。三人互相对视一番，兰生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慌张，仿佛正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当场抓了个现行，飞快丢下一句我走了，便一溜烟没了影子。
“可不是我要来的。”也不等屠苏开口，陵端已当先拐进了门，站定后微微侧转身子看了对方一眼，又对花圃中央那株合欢扬了下头，百里屠苏便也将视线移了过去。
正是花开时节，绿丛中红痕点点，绒花吐艳，状如片朵飘散的云絮，十分惹人怜爱。乍一声啼鸣，几根枝子忽然颤动起来，叶团里露出了灵灵的小脑袋。鸟儿瞧瞧他，又转身钻了回去。
“我是随它过来的，我猜它有东西给你。”
说话间，灵灵噌的窜出树顶，展翅径直朝屠苏飞来，至近处一看，尖嘴里果然衔着颗小红果。
望着绕圈翩飞的灵灵，屠苏心头蓦地一暖，忽然记起了阿翔第一次抓山鼠送给他的情形。彼时阿翔还算身形灵巧，后来被他喂懒了，又胖成一个球，根本不愿再自己外出觅食。
可如今……
他下意识伸出手，又慢慢缩了回去。
灵灵不明白百里屠苏为何不接它带来的果子，急的盘绕着二人一圈圈飞个不住，一时落在陵端肩头，急切地蹭着对方的面颊，希望他能帮忙。陵端瞬间也是无措，先指了指不远处的石桌，唤它往那里去，灵灵却是不听。他没了法子，脑筋飞转，张手看看自己掌心那一粒红果，轻抿嘴唇，将手探去屠苏身前。
“把手伸来。”
百里屠苏踟蹰道：“二师兄，我还是不……”
陵端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欲望，手上下晃了晃，又道：“伸过来！摊开手！有什么好犹豫的。”
一股凉意缓缓裹上指尖。百里屠苏张开的手掌停在自己身前半尺处，一寸不肯再靠近，陵端暗自叹息，只得上前半步，手稍稍下沉，贴向那团阴冷的空气。
“别动！”
屠苏瑟缩了下，尚未将手收回，便被一声喝止。
手心贴住手背，从略微发虚的身形里，可以隐约看到其下透出的一点红色。
手底的温暖让百里屠苏有些不知所措，他怕身上的阴气伤了陵端身体，可也不愿惹对方生气。不过灵灵自然不知他这些心思，见手伸出来了就很高兴，蹦跳着沿肩头而下，停立在手腕处，神气十足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压下头，吐出果子在两人交叠的掌心。
大概真是完成了一桩大事，灵灵喳喳叫着，欢跳不停，鸟尾一甩一甩，可是得意极了，而陵端在笑。
屠苏抬头，发现陵端在笑。那是在他面前从未露出过的笑容，真的很好看。
陵端喜悦，他自是跟着喜悦，然而无法忽略的是，心底还有个地方涩的发苦。他很希望此生能得到陵端的一个笑容，专送给他的，纯粹开心的笑。不必多，一个就好。
“……喂。”
“喂，百里屠苏？发什么呆呢？”
回过神，才发觉灵灵早已飞走，陵端一手虚握端在胸前，笑容已然不见，正直眼盯着他看，神色颇不自在。或许他自己的面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因为陵端突然问道：“这么怕我？面都不敢见。难不成我比狼妖还吓人？”
“……没有。”
看着屠苏的模样，陵端没来由一阵心乱，沉声道：“百里屠苏，你就打算一直躲着我吗？来来回回反复了多少次，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既要躲我，又为何留在方府？”停顿片刻，又道：“其实，我……我可以帮你。”
屠苏闻言一怔，“帮我？如何帮我？”
陵端却也怔住了，半晌回说：“不知道。不过，你总躲着我，肯定不是办法。”说着将探寻的目光投向对面，“我是想，如果有什么心愿我可以帮你完成……”
屠苏听罢眸光一颤，面色忽然变得很奇怪，似乎内心挣扎不宁，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二师兄，你帮不了我。”
这话让陵端有些不大痛快。“你试都没试，就拒绝我的提议。”
“二师兄，我喜欢你，你能喜欢我吗？”
声音虽轻，却如滚雷，轰然劈开了暗云，一直以来两人心照不宣却又讳莫如深的事，终于见了天日。原本不想吐露的，至此终究还是横下心肠说出了口。
陵端睁大双目，几乎要倒吸一口气。虽然早已知晓了对方的心意，但听百里屠苏当面讲出来，如此坦率，猛然间还是令他感到非常不适。百里屠苏仔细留意着对方表情的细微变化，心下了然。接受都不能够，又何谈其他。
随后便听陵端迟疑道：“或许……可以。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若不是对方的面容那般纠结难看，屠苏心里或许能生出一点喜悦之情。“二师兄，你也莫要勉强自己。你心里有人，那个人不是我。”再忆起那日听到的话，只当陵端是在委婉地表达不满，可见是他不识趣，鸟儿长大了，还一而再再而三地登门。今日对方的意思他也明白了，想要帮他是真的，想摆脱他也是真的。故而又道，“前些日子是我失了分寸，让师兄烦恼了。你不愿见我，我也自当少作打扰。至于……至于我的心事，师兄愿意帮助，我很感激。不过，即便我无力解决，也不会给师兄再添麻烦。”
突然被戳到痛处，陵端震惊之余，脸色变得愈加难看，听百里屠苏说出后面一番话，更是心中气闷，觉得此人简直不可理喻。当下便一刻也不想在此多留，嗤哼一声，转头大步离去。
看着陵端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百里屠苏神色越发黯淡了下去，缓慢走到花圃边缘，仰头望着树顶半隐半现的鸟巢，久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