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端/伪越端】触不可及（二十四）
【苏端/伪越端】触不可及
by EmmaYYAM
*嗯，本故事是一个没有成形的大三角，屠苏单箭头陵端，陵端单箭头陵越，然后陵越没有箭头，但主要写的是苏端苏，所以不知道tag该怎么打，该不该打越端呢？按我目前的想法提到陵越应该是蛮多的，唉伤脑筋。先打上吧，有什么好建议同志们可以提给我～
*前情：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十 十一 十二 十三 十四 十五 十六 十七 十八 十九 二十 二十一 二十二 二十三
二十四
数不清多少苦药下肚，终于盼到断药的那一日，眼瞧也是年根下了。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很快便是春天了。
这年年根下，方府格外热闹。
月言怀着身子，到如今月份也大了，年初差不多就是临盆的日子。方兰生心心念念盼着生个乖女儿，眼看孩子降生的日子越来越近，那高兴劲儿真是比攀蟾折桂也不差分毫。
上年冬日百里屠苏归来，因为陵端的事，府里一直乱纷纷的，草草度了一个年节，众人都没有好好聚过。今年兰生做足了准备，一一去了信，那风晴雪、尹千殇，加上他大哥陵越，在除夕夜前都陆续赶了过来。
陵端不愿与他们凑在一席，早早便带着阿棋出了门，掌灯时分回来推说身上不大舒服，在自己房里用的饭。
府院一边，悬灯花火映出亮澄澄的一片。
陵端打开小橱，取出一个小纸包，这是陵越带来的，芙蕖亲手蒸的栗粉糕。
“师妹……”
大年夜，格外想念师妹和师弟们。
这包点心是芙蕖答应他的。芙蕖第二次来这里看他，带着一众师弟。
“二师兄，我们好想你呀！”
原来还有这么多人念着他。
芙蕖说，二师兄，你以前总嫌我给大师兄和屠苏开小灶，这次回去我就再学个手艺，只让你尝，不过一定要夸我。
陵端失笑。这回他长了记性，没有阴阳怪气地说师妹这么贤惠是想嫁人了，他说，师妹做什么都是好吃的。
尝了一块，味道真的不错。陵端掰下一些碎屑，托在掌心喂灵灵吃。黑鹊叼了两嘴，忽然脑袋一转，甩甩尾巴往窗口扑去。他心中一动，打开门，果然看到了百里屠苏。
“人家都是为你来的，你不在那边陪着，倒来我这找清静。”
屠苏今日难得笑意盈盈，看来心情很好。好友重聚，怎能不喜悦？
“一桌好菜都进了他们的肚子，我一口也吃不上，看着生气。”
陵端挑眉，抬手往里一指，露出个坏笑：“那真不巧，你就眼巴巴看着我吃吧。”
一人一鬼桌边对坐，陵端添了两盏纱灯，又拿出棋盘摆好，棋子罐都放到自己跟前。“我可没精神头守岁，陪我下几盘我就睡觉去。来吧，你开局。”
陵端一人执子，分顾两头。热闹的大年夜里，家家都在摆宴席、话家常，一派红红火火的景象，唯他这里气氛安逸悠闲。第二局开始不久，陵端正要落子，本已扎头入睡的灵灵突然扑棱棱飞了来，挥着翅膀在棋盘之上大闹一通，弄得棋子骨骨碌碌滚了一地，也不知是怎么了，兴奋地喳喳叫个不停。
“嘿！”陵端气得直瞪眼，“瞧见没，真会裹乱，它不想我赢你呢！”屠苏闻言低头一笑。
这么一搅和，也没兴致继续了，陵端看看散落满地的黑白子，无奈叹了口气，伸出手指一下一下轻点灵灵的小胸脯，连着念叨了几声“坏家伙”。那黑鹊丝毫没有自己犯错的觉悟，歪头盯着他，一副油盐不进的嚣张样。
正此时，忽听远处依稀传来打更的锣声和吆喝声。
陵端走去推开窗扇，望向夜空中高悬的明月。“屠苏，又是一年了。”他闭上双眼，默默许了一个愿望。
可惜后来，天意未从人愿。
这一年，院里迎春盛放的时候，月言的孩子平安出世，果然是个姑娘。方兰生大喜过望，看到二姑娘不过几个时辰，便张罗起摆满月酒的事了，给他已出嫁的姐姐们一一去了报喜的信。
与此同时，陵端和屠苏则经历了一段由惊到喜的心路历程。
时近仲春之尾，一日，灵灵外出觅食，原本最迟傍晚就该回来了，却一连多日没有影踪。五天后陵端急了。
“会回来的，以前阿翔有时也多日不归。”屠苏安慰道。
“你那只肥鸡嘴利爪利，当初给我胳膊上抓了那么深几道口子，你说有几个敢惹？灵灵习惯和人亲近，若让哪个喜欢撩鸡走狗的小子捕了去可怎么办？”
落到那些人手里，不定多久就被玩死了。一想到这些，陵端就抓心抓肺地难受。
其实灵灵只与陵端屠苏少数几人亲近，别人一概不理，但关心则乱，陵端什么也听不进，扯着百里屠苏先在府内翻了个底朝天，又准备到外面去找。这么折腾了几日，却是虚惊一场。
灵灵回来了，还带来了另外一只黑鹊。
“就是这只破鸟！”陵端气得脸都白了，撸起袖子手指树梢，对屠苏顿足控诉，“把我们灵灵拐跑了！”
衔枝营巢，灵灵把窝选在了那株合欢树上，曾经它破壳不久从这里掉了下来，如今它要在原处抚育新生命了。自此，听雨阁的树下就多了陵端唉声叹气的身影。
“我一定要把那只破鸟给炖了。”这是陵端常挂在嘴边的话，屠苏也只能一遍复一遍地听他咬牙切齿地念叨。他忽然想到，近几次见到阿翔，也没听他师兄说过找到伴侣孵了小鸟之类，不仅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而且比先前又胖了一些，乍看倒真像是只芦花母鸡了，心里不免有点郁闷。
满月酒当天，方府上下忙成一团。兰生上面一共五个姐姐，二姐如沁已经身故，三姐、四姐、五姐都携家眷前来庆贺，唯独大姐方如馨逾期未至。陵端席上听闻，这方如馨也是个奇女子，早年一人闯荡西域，作了马贼，在那里当算小有威名，人送外号“金刀艳客”，但也因了这个缘故甚少回家。陵端当时还想，这女子真是厉害，不知是个怎样的人物，若能介绍给芙蕖认识，大约师妹要两眼放光的。
于陵端而言，近段日子还真有点双喜临门的意思，一喜是方家二小姐的降生，二喜是灵灵孵卵已过了近半的时间，再不久，第一窝雏鸟就要破壳了。
“这可是灵灵的第一窝孩子！”陵端激动无比，也顾不上谴责那个拐带灵灵的罪魁祸首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而屠苏每每看到这人高兴的样子，内心亦是喜悦。现在的他和陵端，就像最普通最普通的朋友那般相处，陵端变开朗了，笑的也多了。他很满足。原来他是能等到的，等到陵端如待常人一样待他，目光中没有鄙弃和仇恨。
一切都在往越来越好的地方走。
“你盯着吧，我去送完经书就回，最多三天。你确定我能赶上小鸟出壳吧？”
屠苏微笑点头：“能。”
陵端放了心，登上马车，带着一册抄好的经书奔城外蟠龙寺去了。他在寺里留宿一晚，打算次日用过早饭就动身返回。晨起出门，刚走到饭堂门前，还没跨进去，冷不丁打里面出来个人，脚下步步生风，蹭着他肩膀一晃而过，撞的他一个趔趄。
白衣罩蓝衫，一身利落打扮，是个女子。
那身影转瞬便消失了，陵端皱眉，摇摇头进了饭堂。因方太大师盛情相邀，陵端便多留了一阵，听了听寺里修行的弟子晨起诵经，推迟了返程的时候。此时他才得知，方才那女子就是方太之女、兰生的长姐方如馨。
是了，陵端恍然，前日兰生收到来信，说他大姐终于要回来了。想来方如馨是先来探望父亲，而后再纵马归家。
回程路上，陵端倚着车壁，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出神。等回去，他要和屠苏商量商量，给每只小崽子都取个什么名好。正憧憬着，一时又突然想到那些小东西长得都一个模样，要是他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可怎么办？
“……二师兄……”
陵端陡然一惊，心头狂跳起来。他听到了屠苏的声音，似乎很是遥远，令人觉得不大真切。
“屠苏？”他掀开车帘四下张望，“你在哪？何时跟过来的？”
没有人现身，什么都没有。陵端正纳罕，奇怪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屠苏的声音又传了来。
“……师兄……二师兄……”百里屠苏在痛苦呻吟，“……我疼……”
陵端摸着车壁，一边从窗口张望，焦急地寻找声音的来源，“你在哪？你怎么了？”
没有人真正回答他。百里屠苏痛楚的声音忽远忽近，只是不停地重复“二师兄……好疼……”之类的话。陵端的心紧紧揪起，越发的慌了神，再次掀开车帘，竟赫然发现车夫不见了，空剩一匹马带着他狂奔，四周尽是浓雾，灰蒙蒙一片，他竟不知自己是到了哪里。
“屠苏……屠苏……”这是什么地方？屠苏在这吗？
“快停车！”他大喊，“停车！！”
他急喘了一口气，猛地惊醒过来。
“陵兄弟，”车夫在外面唤他，“别急，就快到了。”
原来他在颠簸中慢慢睡了过去。陵端探身打起车帘，抬手挡了下眼睛。外面晴光明媚，看天色，晌午刚过。
他一手紧扣胸口，心中惊疑未定，在这暖融融的天气里出了一背冷汗。
不对劲，这梦不对劲。
陵端心里隐隐泛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
终于写到这里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二十多章都写了什么鬼，但是终于写到这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